“小張,你也是數學老師,雖然是教低年級的,想來也對數字敏感,不如你也來幫幫閻老師驗算一下?”
劉主任不耐煩的瞪了一眼張姓老師,努了努嘴,這下不幫忙也得幫忙了,不然還要得罪年級主任。
讓你嘴賤!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劉光天帶著鄭桐離開辦公室徑直朝著學校大門過去。
“劉老師,劉老師,等等我!”
冉秋葉推著自行車追了上來,還不停地揮手。
這個年代能夠擁有一輛自行車真是每個年輕人的最大願望了。
誰家要是弄得到三轉一響(自行車、手表、縫紉機和收音機),那家裏的門檻鐵定讓保媒拉纖的媒婆給踏平了。
就算新郎長得歪瓜裂棗,身有殘疾,也不是不可以將就的。
這可是身份的象征啊!
55年四九城開始試點推廣票證,如今58年,票證已經深入每家每戶。
“冉老師?你跟鄭桐家同路?”
鄭桐也是一臉的便秘狀,他自己也不知道!
沒聽說過冉秋葉的家在恭王府那一帶啊?
“不同路,不過我有自行車,跟你們走一段吧!”
鄭桐一副了然的樣子。
跟袁軍還有鐘躍民從小玩到大,早熟也是很正常的。
他深知這是冉秋葉的托詞,不過見劉光天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隻是繼續往家的方向走。
“閻老師今天太過分了,他們很多人都在私下裏說,說九班的學生放完假後開竅了,都說你占了先機得了便宜。”
“什麼意思?什麼先機,什麼便宜?”
鄭桐一腦門問號,作為六年九班的一份子,他居然不知道冉秋葉在說什麼!
“小孩子別管,人與人之間就不能多一點真誠,少一些爾虞我詐嗎?大概是當初閻老師介紹我來紅星小學就沒有安什麼好心吧?我猜的。他覺得六年九班的孩子們忽然上進聽課是自己的教導起了作用,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發難,是這個意思吧?”
冉秋葉沒想到自己枉做小人了,劉光天都知道,而且分析的頭頭是道。
他居然藏的這麼深!
“劉老師,我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嗎?誰家大孩子連續三年留級的?要不是你家裏有背景,估摸著這會兒就讓你退學了,你信不信?”
“嘁,我隻是不想跟他們分開罷了。其實...”
“其實你們都是聰明的孩子,隻是不想去初中後分道揚鑣,所以就窩在了九班裏,年複一年?一群傻孩子,上了初中、接著是高中和大學,畢業後又可以在一起了。那個時候你們就會有了自己的家庭,可以提前改變自己的命運。隻有將自己的命運抓在手裏,才能左右自己的將來。”
要知道按照鄭桐周曉白他們的曆史軌跡,最終都是要迎來上山下鄉的。
當然周曉白在軍總院有工作,又是獨生子女,父親又是大軍區的領導,可以不在此列。
包括鄭桐在內,很多人都去了西北開荒了。
“原來我們自詡聰明的以為所有老師都不知道,原來劉老師您才是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