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羽的性子,他們都了解。
根本不會在意這些事。
他可以不在乎,但鼎辰不能不在乎。
真正在意他的人,更不會不在乎。
比如蘇暖。
事實上,與他們預料的不錯。
家中的曾羽,看到這條消息,隻是微微笑了笑。
蘇清歌這是在自尋死路。
即便無需他做些什麼......
那個蠢女人,終會將自己送上無可挽回之路。
坐在沙發上的他,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照片。
那是蘇暖。
溫和的笑意過後,那是一抹極致冰寒的冷。
蘇家縱有萬般手段對付他可以,但若是危害蘇暖......
連曾羽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個女孩在她心中,占據了極其重要的位置。
此刻,蘇清歌等人早已來到了警局。
他們所帶的律師,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拚了命地保釋蘇彪。
但各種證據確鑿,任憑他舌燦蓮花,也不可能洗刷掉蘇彪的罪責。
終於,聽著各種交談中的蘇清歌按捺不住了。
她一拍桌子,站起了身子。
“你們憑什麼不讓保釋,我弟弟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不過是強迫未遂,犯得上小題大做?”
她厲聲質問,怒視著一眾警員。
蘇清歌的律師,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
可以她的性子,又豈會在意律師的提示,當即怒罵,“給我放開,廢物!”
見狀,律師歎氣搖了搖頭。
他知道,蘇清歌已經聽不進勸。
“小題大做?”
一名警員嗤笑了聲,隨手甩出一份文件,“你不妨好好看看,幾日前,你弟弟蘇彪,采用見不得人的手段,侮辱了受害人。”
“什麼!”
蘇清歌大驚,看到文件上的內容,俏臉不禁慘白。
她無力地跌回到座位,咬唇低喃,“這個精蟲上腦的白癡!”
“你弟弟犯的是蓄意傷害,再加上,以見不得人的手段用以要挾,已嚴重威脅到被害人的精神。”
說到這,對方頓了頓,目光停留在蘇清歌身上,“總而言之,現階段,案件沒有徹底調查清楚之前,不能讓你弟弟離開。”
“可是......”
蘇清歌急了。
“我不能看著我弟弟蹲監獄。”
她語速飛快的說道。
“蘇小姐,我覺得你應該清楚,因為你弟弟的行徑,影響十分惡劣。”
為首的警員,站起了身子,“如果你能得到被害人出具的諒解書,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我可以出錢,隻要能保他出來!”
蘇清歌咬著牙。
警員斜睨她一眼,“蘇小姐,不是任何事,都能用錢解決,尤其針對犯罪!”
“等等!”
見他們要走,蘇清歌再度起身,“能不能讓我見見他?”
“這個可以。”
伴隨著一眾警員離開,不一會兒,蘇彪被帶了進來。
一直等候在外的楊雪麗,一並跑進了會議室。
“兒子,怎麼樣,那群混蛋沒把你怎麼樣吧?”
楊雪麗激動地喊了聲,撲到了蘇彪身上,就要查看他身上有沒有傷。
看著自己的母親,蘇清歌冷哼了聲,諷刺地開口,“媽,這裏是警局,不是黑社會,能把蘇彪怎麼樣?”
“哎,你怎麼說話的,我關心關心你弟弟不行啊?”
楊雪麗確定了蘇彪沒事以後,這才放鬆了不少。
她一把抓住蘇清歌的胳膊,“清清,你弟弟可以出去了吧?”
“出去?嗬!”
蘇清歌起身,來到蘇彪麵前。
蘇彪抓住她的胳膊,“姐,一定要救我出去啊,能救我的隻有你了,等我出去,非要弄死曾羽和蘇暖那個吃裏扒外的小賤人!”
啪!
誰都想不到,蘇清歌狠狠一巴掌,甩到了蘇彪臉上。
“姐......”
蘇彪呆了。
反應過來的楊雪麗,推了蘇清歌一把,“你做什麼,發什麼瘋,打你弟弟!”
“你自己看看吧!”
蘇清歌將桌麵上的那份文件,甩給了楊雪麗。
她捏緊了拳頭,“這個混蛋,竟然跟家裏隱瞞了這麼大的事,你讓我怎麼保他出來!”
楊雪麗看著文件上的內容,倒退了幾步。
蘇彪倒是不以為意,“不就是睡了她,有什麼大不了的,隻要花點錢,出去那都是小事。”
“清清,阿彪說得對,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就出點錢,把他保釋出來。”
楊雪麗附和著。
“花錢?你當現在是什麼社會?”
蘇清歌甩開楊雪麗的手,指著蘇彪,“你不看看他睡的是誰,那可是陸懷瑾的秘書,這混賬毀了人家的一生,鼎辰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
“清清,不管怎麼樣,你都要想想辦法,救救你弟弟。”
楊雪麗嚎啕大哭,“不然,我也不活了!”
“姐,我錯了,你救救我,我還年輕,不想坐牢啊!”
蘇彪緊緊抓住蘇清歌的胳膊,“你不能不管我,我也是為了你,才會被他們抓進來,都是曾羽那個混蛋!”
他血眼腥紅地看著蘇清歌,“我看不慣他得意的樣子,就在他麵前裝了逼,可我哪想到,他竟然是鼎辰的人!”
“要不然,借給曾羽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招惹我!”
咬牙切齒的蘇彪,瞪著蘇清歌,“姐,說起來要怪你,你跟曾羽結婚這幾年,連他做什麼的都不知道!”
“是啊,清清,這事就怪你沒有早說!”
楊雪麗在旁邊幫著腔。
“夠了!”
蘇清歌忍無可忍,猛地抽出胳膊,眼神厭惡至極,“既然你們怪我,那我不管了就是!”
“姐,姐!我錯了,我就是發發牢騷!”
蘇彪撲到見勢要走的蘇清歌腳邊,“姐,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他哭喊著,抓著蘇清歌的褲腿不肯放。
一旦她走了,那就真沒人能救他了。
可惡的曾羽,這筆賬,他要叫他們償還!
“起來吧,我會想辦法。”
蘇清歌抿唇,沉默良久,緩緩吐出了一句話。
她在想,如果沒有離婚,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焦頭爛額。
曾羽真的一無是處麼。
無論是蘇氏集團,還是他們自己,這一路走來,不知遇上了多少麻煩。
可最後,往往是因為曾羽的出現,總能化險為夷。
可現在,離婚不過短短兩日,就遇上了這麼多的麻煩。
還有蘇暖,她這個妹妹,甚至都在跟他們作對。
蘇彪喜出望外,“謝謝姐,還是你靠譜,不像蘇暖,胳膊肘往外拐!”
“清清,你弟弟的事,可要多操點心。”
楊雪麗說話的同時,又瞥了眼跟過來的那名律師,“閨女,你這是找的什麼人啊,專不專業啊,一點用處都沒有,開掉算了。”
“楊女士,我是律師,不是高官!”
他怒目而視,盯著楊雪麗,律師的尊嚴不容侵犯,“哪怕是高官,犯了錯,一樣會得到製裁!”
蘇清歌皺了皺眉。
不等說話,就見那名律師,拍著桌子起身。
“不用你們開我,老子不伺候了!”
他徑直走出了房間,頭也不回。
“哎,我說你什麼態度啊!”
楊雪麗氣壞了,追出門外,哪裏還見那律師的蹤影。
她撇了撇嘴,“什麼人啊,自己沒本事,不讓人說了。”
“同樣的話,你對曾羽也說過。”
蘇清歌擦過她的身子,徑直往外走。
楊雪麗愣了愣,叫喊道,“姓曾的,就是個小人!”
蘇清歌定住步子,嗤笑了聲。
小人?
她自己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