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曾羽一怔，連忙拒絕，“我們不是，我......唔！”

話音未落，蘇暖的唇貼了上去。

柔軟舌尖撬開牙關的刹那。

他瞳孔驀然放大。

這種滋味，曾羽隻在蘇暖身上嘗試過，永遠不會忘掉。

“蘇暖！”

他掙紮。

奈何蘇暖纏得太緊，他又舍不得推開她。

“乖，別動。”

蘇暖安撫著他，“我想成為一個完整的女人，成全我，可好？”

曾羽忍不住顫了下。

他閉上雙眼，沉溺在蘇暖的溫柔鄉裏。

她像是一隻調皮的小貓咪，故意挑戰著曾羽的神經線。

漸漸地，曾羽的理智，潰散開來。

兩人倒在了床上，互相啃咬著對方的唇。

蘇暖的衣服，在不知不覺中全部脫掉了。

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她嬌羞地閉上了眼睛，任憑曾羽親吻著她。

曾羽看著蘇暖誘惑的模樣，呼吸急促起來。

“暖暖。”

“嗯，我在。”

“我”

曾羽停下動作，眼底深邃。

他深呼了幾口氣，“我去洗個澡。”

“好，我等你。”

蘇暖靠在床頭，身上裹著薄薄的被子，雪白的香肩赤裸在外。

目視著曾羽，走進了浴室。

他站在花灑下，冰冷的水流，衝擊著全身。

花灑下的他，看著地麵上泛起的水花，久立不動。

片刻後，他睜開眼睛，眼底緊鎖堅定之色。

“抱歉了，暖暖，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他喃喃低語。

何嘗看不出蘇暖的打算。

若無法活下去，那他一個人，也了無牽掛。

半個小時過去了，蘇暖的心跳，早就從亢奮，恢複了正常。

她呆呆地看著浴室的方向，那裏的水流聲已經停止，卻遲遲不見曾羽出來。

“他對我，沒有感覺麼？”

蘇暖眼眶微紅，又自嘲一笑，“或許他心裏，還是有蘇清歌的吧。”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就是控製不住飄蕩的思緒。

此刻的蘇暖，帶著濃厚的委屈。

明明隻差最後一步，就這麼放棄了麼？

“曾羽？”

蘇暖試探性地喊了聲，“你好了沒？”

然而，並沒得到回應。

下一秒，她掀開被子，邁動兩條修長美腿，快步走向了浴室。

剛抬手，想要敲響浴室的門，就聽到裏麵傳來粗重的喘息聲，並伴隨劇烈的咳嗽。

她的心，咯噔了下。

難怪，他一直沒出來。

該死！

自己怎麼能那麼大意！

砰！

房門被撞開，蘇暖看著眼前的畫麵，驚愕地捂住了嘴巴。

寬敞豪華的浴室內，氤氳的霧氣繚繞在空氣中。

地板濕漉漉的。

裏麵的曾羽，臉頰蒼白如紙，他扶著馬桶，大口咳血。

蘇暖呆愣原地，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一幕。

“曾羽，你還好嗎！”

反應過來的她，慌忙衝了進去，扶住了身形搖晃，努力想要對她笑的曾羽。

“暖暖。”

曾羽輕喚。

他想告訴蘇暖，自己沒事。

可是，一開口，就是猛烈的咳嗽。

蘇暖嚇壞了，“你別說話了，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她扶著他，跌跌撞撞地出了浴室。

剛走出來，曾羽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蘇暖回頭，“怎麼了？”

她瞪著他，眉宇間盡顯擔憂。

曾羽緩緩吐出胸腔中的濁氣，“沒事，我知道你帶了藥。”

“好，我們先吃藥。”

蘇暖咬了咬唇，心中滿是愧疚。

她輕抿著唇瓣，連忙去包裏取藥，給曾羽倒了水，看著他服下。

曾羽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意味著，留給她的時間，一樣不多了。

在做好最壞的打算之前，她一定要完成自己的目標。

“暖暖。”

曾羽抬頭看著她。

蘇暖點頭，從他手裏接過水杯，“嗯，我聽著呢。”

曾羽虛弱地握住她的手腕，“我不行了，你是個好女孩，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什麼不行了，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大不了，今晚我不欺負你了就是，看把你嚇的。”

蘇暖固執地抓住曾羽的手，不願鬆開，“你答應過我，不會丟下我，你敢說話不算話，信不信我......也不活了，哼！”

曾羽抿著唇，猶豫再三後，終於點頭。

至此，蘇暖綻放出一抹笑顏，“這還差不多。”

他緩緩拉開蘇暖的手，“暖暖，如果哪天我真的不在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不許說喪氣話！”

蘇暖小臉洋溢著嗔怒，將曾羽放躺在床，“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晚安。”

吻了下曾羽的額頭，她關掉了晃眼的燈光。

被子裏的曾羽，身子顫抖個不停，嘴裏直喊冷。

很快，他失去了意識，隻剩本能地發顫。

蘇暖眼睛紅腫，上床將他緊緊抱入懷裏，“別怕，有我陪著你，就不冷了。”

她一邊說，一邊用幹紙巾幫曾羽擦拭身體上的虛汗，希望他睡得舒服些。

“暖暖，謝謝你，我不會離開你。”

昏迷中的曾羽呢喃道。

他緊緊攥著蘇暖的手，生怕一鬆開，她就消失不見了。

“好了，我知道了。”

蘇暖哄著他，“你先睡覺好不好？”

她的聲音裏，透露出絲絲縷縷的哭腔。

眼淚順著眼尾滑落，滴落在曾羽的臉龐，“我會一直陪著你，想甩都甩不掉的那種。”

曾羽緊繃的身軀逐漸軟化。

看著懷裏的男人熟睡，蘇暖輕輕抽泣。

這對她來說，是驚心動魄的一天。

也是最為漫長的一天，又是她最開心快樂的一天。

“傻瓜，害得我以為你心裏隻有蘇清歌呢。”

聽著曾羽剛剛的呢喃，她破涕為笑，“想要一個女人活下去，最好的方式，就是留給她一個念想。”

上天為什麼要那麼殘忍，他才二十九歲，就患了癌。

哪怕多給他一些時間......

不管了，事在人為，有些事總要努力去做。

蘇暖的臉，忽然變得紅潤。

她脫掉身上所有的衣服，鑽進了被窩，抱著身旁的男人。

蘇暖的嘴角，緩緩綻放一抹笑意，眼底盡是狡黠。

“小男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抿唇一笑，雙手環繞著曾羽的脖子，滿足地閉上了美眸。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曾羽的耳廓處，讓他的神誌更加混沌。

似是感受到溫熱，睡夢中的曾羽翻了個身，胳膊圈住了蘇暖。

“暖暖，我喜歡你，好喜歡......”

他囈語。

聞言，蘇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兩條手臂更加用力抱緊了曾羽。

“笨蛋，說你是悶騷，還不承認，隻敢躲在背後玩曖昧。”

她嘟了嘟嘴，“你要是清醒的時候，對我說出這番話，人家一定更開心。”

她趴在他身上，紅唇勾起淺淺的笑。

市醫院。

走廊裏的陸懷瑾，靠在坐位上，閉目養神。

他的手機忽然震動，拿出瞥了眼屏幕，滑動按鈕接聽。

“事情辦得怎麼樣？”

陸懷瑾聲音淡漠地問。

電話那端傳來羅武的笑聲，“辦妥了，這次蘇彪進去，可沒那麼容易出來了。”

“好。”

陸懷瑾掛斷電話，見一名護士走了過來。

“陸先生，病人沒事了，你可以去病房了。”

陸懷瑾道了聲謝，連忙起身走向閆曼曼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