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鬧了五六個小時,夜都黑透了。
幾個大漢才從房間中走出來。
他們指著奶奶和嬸嬸說:「沒報警吧?」
奶奶和嬸嬸搖了搖頭:「沒、沒,可不敢,成鋼打電話回來說了,不讓我們插手。」
「好,挺實相,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告訴趙成洪,我們兩清!他娘們不錯。」
我大哭著把平生能想到的所有臟話都罵了個遍。
奶奶和嬸嬸依然不肯幫忙把我放下來。
我就這樣一直被掛到天明。
第二天中午,我媽的同事發現她翹班了,於是過來找我媽,這才發現出了事,把我們送到了醫院。
我媽被毀了。
被爸爸和小叔毀了。
也被奶奶和嬸嬸毀了。
為什麼?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我知道了。」我媽昏迷了很多天才醒,她虛弱地躺在病床上開了口。
我把她緊緊地抱在懷中。
「你嬸嬸的兒子不是你小叔的。我真蠢啊。我隻知道你小叔不能生,但我不知道,你爸願意替他。」
我媽的淚水像洪水一樣迸發出來。
我忙不迭地幫她擦。
擦了又流,流了再擦。
直到我兩個袖口濕漉漉地粘在腕間。
我想通了,小叔闖了禍,人家要拿他媳婦頂包。
爸爸不舍得嬸嬸,於是我媽成了他們的替罪羊。
所以他們就提前打電話通知了奶奶和嬸嬸,所有人串通好,唯獨等著我媽赴湯蹈火。
爸,你的心真狠呐!
你知道嗎,你要了我媽的命啊!
你要了我媽的命,我就會要了你們所有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