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很颯。
於是我也很颯。
我生下來就很胖,胖了一輩子。
但這不影響我颯。
胖,是我颯的武器。
其實上小學的時候我很慫的,同學們都叫我炮彈。
高年級喊我小炮彈,低年級喊我大炮彈。
我哭著回家躲進我媽懷裏。
院子裏的嬸嬸笑的前仰後合:「哎呦,這笑話我能笑一天。誌偉回來說啦,同學們管誌韻叫炮彈。哈哈哈哈哈哈!」
我沒想到嘲笑會一路跟到家裏來。
嬸嬸和表弟跺著腳笑。
「不許哭!」我媽掐著我肉嘟嘟的肩膀,怒吼一聲。
我也是骨子裏帶著狠勁兒的,立馬止住了哭聲。
「說!你自己認為怎樣?不要聽別人的。」
我哭到橫膈膜抽筋,雖然眼淚止住了,但是隻要呼吸,身體就會不自覺地哆嗦。
「我、我也覺得自己是炮彈。」
一聽這話,嬸嬸娘倆笑的更厲害了,他們在對麵直擦眼淚。
我媽用力地在我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那你就想想怎麼能把你討厭的人都炸死!」
我嗷一嗓子,捂住手臂:「媽,我不會!」
我媽一手拎起我都脖領子,一手托起我的屁股。
「就像這樣!」
她順手將我拋出一個弧線。
我真的就像一顆炮彈一樣,狠狠地砸到了嬸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