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辭職

他大步流星朝我走過來，身邊還帶著一位女孩。

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什麼，我埋頭喝咖啡。

可是我又轉念一想，這都是下班時間了，我有什麼好閃躲的，相親而已，又不是泄露公司機密！

我猛地抬頭，正對上麵前的一雙眼睛。

“蔣總，晚上好。”

蔣綏遠的目光從我的身上移到了梁然的身上。

梁然主動起身，伸手想和蔣綏遠握手，“蔣總？你好，我是林樾的相親對象。”

“相親對象？”

蔣綏遠聽見這四個字明顯地冷哼了一聲。

“原來林特助上班情緒不高漲是相親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我聽了卻十分刺耳。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蔣綏遠將我說的話重複了一遍，沒再多說什麼就走了。

接下來我和梁然就簡單聊了會兒天，連頓飯都沒有吃，就草草結束了相親。

第二天一早，我踩著點，剛剛進入辦公室，就感受到明顯的低氣壓。

實習助理小方看見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連忙撲過來，“小林姐，你總算來了，你要是再來遲一點，我就得去醫院查查心臟了！”

我擰著眉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誰讓你進來的！”

“這是你的工作嗎？”

“出去！”

蔣綏遠的聲音極具穿透力，小方摟著我的胳膊，“小林姐，你快去幫總裁準備咖啡吧，我幫你打包。”

話音剛落，我就看見策劃部的梅豔林踩著高跟鞋狼狽地跑了出來。

手裏還拿著早已經空了的咖啡杯。

看見我，她仇視的目光想隱藏都隱藏不住。

越過她的肩膀，我看到在辦公室裏撐著下巴獨坐的蔣綏遠。

這個男人渾身充斥著貴氣和矜持，眼眸深邃。

但就是脾氣太差了，生活自理能力幾乎為零！

“見到我這樣你很滿意吧！”

我懷疑梅豔林有什麼被迫害妄想症，我還一句話沒說呢，就把我當做是假想敵了。

“想當總裁助理？等一段時間吧，最多半個月。”

沒錯，我打算辭職了。

“蔣總，您的咖啡。”

當我把咖啡放在蔣綏遠的桌子上，他甚至連頭都沒有抬。

“會議的流程我已經發到了您的郵箱，如果沒有什麼別的吩咐的話，我是否可以去布置會場了？”

蔣綏遠點動鼠標，瞥了眼郵件發送的時間。

今天早上的五點。

“真是難為林特助了，昨晚上約會那麼忙還有時間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這話真是聽得都酸掉牙了。

“不是約會，是相親。”

“有什麼區別嗎？”蔣綏遠的聲量突然提高，“你知道梁然是什麼人嗎？”

我搖頭。

“林特助，我不是反對你相親，隻是希望不要影響你的工作！”

說完，蔣綏遠嘗了一口咖啡。

“有什麼區別嗎？”蔣綏遠的聲量突然提高，“你知道梁然是什麼人嗎？”

我搖頭。

“林特助，我不是反對你相親，隻是希望不要影響你的工作！”

說完，蔣綏遠嘗了一口咖啡。

“請蔣總放心，我有分寸。”

看起來，蔣綏遠有什麼要說，但是最終還是憋回去了。

本來以為蔣綏遠的情緒已經平穩了，誰知道開會的時候，他又不知道犯了什麼病。

梅豔林首當其衝遭殃。

“你穿成這樣來上班，我們公司的企業文化就是這樣的嗎？”

我坐在他身後，悄悄看了眼梅豔林，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換了一身低 胸的上衣，還有一條十分貼身的包臀A字裙。

這個打扮是有點有傷風化，還是說她是有備而來？

為了吸引蔣綏遠？

真要是這樣，那她算是踢到鐵板了，當蔣綏遠的秘書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他和什麼女生走得近。

我曾經一度懷疑他可能是喜歡男生。

直到我在他的電腦上發現了一些小短片，我才打消懷疑。

想到這，我下意識地看向了蔣綏遠，沒想到他竟然瞪了我一眼。

“現在回去把衣服換掉！要不然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

蔣綏遠的話不容拒絕。

可是梅豔林卻三緘其口，“蔣總，我剛剛的衣服被咖啡潑濕了。”

蔣綏遠嗤笑了一聲，“不要跟我解釋，你現在就給我去買！”

我知道，蔣綏遠這是在無理取鬧了。

“我去幫她買吧，你們接著開會。”

梅豔林雖然心術不正，但是好歹都是女生，我幫她這一次吧。

我剛站起來，蔣綏遠扯住我的胳膊，“你是誰的助理？”

“蔣總，我是您的助理，可是我這也是為了讓這個會按時進行......”

蔣綏遠鮮少會打斷我說話，此刻他周遭氤氳的寒氣讓我猶入冰窖。

你是我的人！

“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也不許去。”

真是把我給氣笑了，這萬惡的資本家，對他唯命是從一點，還真把人當成是他所有物了！

“是嗎？那我現在就不是你助理了！”

這話一出，會議室裏傳來議論的聲音

我從手邊的文件夾裏拿出了早就準備好了的辭職信遞到了他的麵前。

“蔣總，這是我的辭職信，我想我現在不是你的員工了吧！”

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和蔣綏遠說辭職的事情，隻是沒想到竟然會是在這樣一個場合。

“蔣總，感謝您這些年對我的栽培和照顧，我們江湖再見。”

當我將蔣氏集團的胸牌從身上摘下的時候，我知道我將和我五年的青春作別了。

回到工位上，我捏了捏拳頭，長舒了一口氣，原來提出辭職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今天這番陳述我已經默默地演練了快有小半年了。

眼下終於辭職了！

我要趕緊趁著下班之前，將手上的工作交接給小方。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蔣綏遠開完樓上的回憶，就要去隔壁的城市現場督查新開發的項目，正好趁著他不在，我整理一下東西。

“碰！”

一陣巨響從門口傳來。

我猛地抬頭正對上蔣綏遠的一雙冷峻的眼睛。

“蔣總好。”

我照舊還是站起來，做著和往常一樣的工作，這些都好像成了我的肌肉記憶了。

蔣綏遠麵無表情地走過我的身邊，我剛要坐下，他又折返回來。

“我不好！”

蔣綏遠半是賭氣半是凜冽，一時間，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他。

“蔣總，按照議程，會議還沒有結束，您需要什麼東西我可以幫忙送給你。”

聽見我這麼說，蔣綏遠不知道又抽了什麼瘋，“好啊，從現在開始，你的手機就保持通話狀態，至少在今天上班結束之前，你不準掛掉電話。”

說完，我的手機響了，卻不是蔣綏遠的電話。

而是梁然？

怎麼是他？

我剛要接通，蔣綏遠搶過我的手機，直接掛斷，他的手機號碼直接闖了進來。

“電話費我負責報銷！”

說著，又重新插著兜去了樓上的會議室。

我匆匆給梁然發了條短信，告訴他我在上班。

“林特助，幫我準備一杯咖啡。”

“林特助，幫我送一條黑色的領帶。”

“林特助，幫我訂一些水果，我想策劃部的同事們都有些口渴了。”

“林特助，幫我找一家飯店，我晚上請策劃部的同事們吃飯。”

短短的二十分鐘，他除了讓我送一些根本就無關緊要的東西，就是打亂我今天為他安排的所有行程！

“蔣總，您下午要趕五點的飛機，和孫總約好了的。”

我明顯地聽見了電話那頭的輕笑，“那就幫我取消好了。”

“可是......”

我剛想說，如果這一取消，就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能約到孫總了。

蔣綏遠的聲音傳來，“你隻管做好今天我安排的事情，明天怎麼樣，我想和林特助沒什麼關係了吧。”

這句話說得清清楚楚，我聽得見，公司裏的其他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這是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