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去醫院

婆婆看著他，身體微微顫抖又半天不敢說話，於是轉頭看向我，希望我說幾句好話。

而我則轉過頭去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還是女兒此刻又打破了僵局：“爺爺奶奶！弟弟好像真的很難受！我們還是帶他去看看吧！”

聽到這話，公公才放下了手上的玻璃瓶朝林有誌看去。

這個時候林有誌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塊兒饅頭，硬要塞進嘴裏，試圖將魚刺吞咽下去，結果沒想到他更難受了。

他的臉被漲得通紅，公公一看情況似乎真的不對，也不再固執他那套過年期間不能去醫院的理論了。

“林一，還不快點帶上你兒子去醫院？你還指望著開老子的車去不成？老子的車今年剛祈過福，怎麼可能往醫院那種晦氣地方去？”

歸根結底，公公和老公都是很自私的一個人。

老公看到這副場麵依然在低頭擺弄著他的手機。

聽到這話才有了反應。準備開車帶上婆婆和林有誌一起醫院。

“小娜，醫院你熟，跟媽一起去吧！媽不會那些流程！”

我剛準備帶著女兒繼續吃飯，婆婆就點到了我的名字。

“媽，我還要在家照顧平安呢。”

“她那麼大了，哪裏需要你照顧！她自己在家就好了！”

老公林一也在旁邊搭話：“小娜還是你跟上一起去吧。”

林一開車，公公坐在副駕駛。

婆婆抱著林有誌和我坐在後座。

一路上公公都在一直地辱罵林有誌和婆婆：“我這聰明的腦子怎麼沒有遺傳半個在你的頭上？這麼大年紀了，吃個魚還可以被卡住，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可是什麼都會做了。”

可林有誌明明才六歲，他在指望一個六歲孩子會什麼呢？

車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回答他的話，而他還在跌跌不休：“還有你個死老婆子，你照看了幾個孩子了怎麼還是這麼毛毛躁躁，連一個小孩都看不好？真不知道你活這麼大歲數有什麼用？關鍵時刻還不是得靠我？真不知道你離了我怎麼活呀？”

婆婆靠他？

靠他什麼？

靠他脾氣差，愛家暴，不講理？

還是靠他發善心，同意將自己的孫子送進醫院？

我在車上忍笑很久才沒有笑出來。

我一直在手機上給女兒發著消息，叮囑她自己在家也要好好吃飯，一會兒菜涼了。

到了醫院，婆婆抱著林有誌催促我：“小娜快點跟上來啊？你快點去交錢排隊掛號。”

我心裏暗自嘀咕，你這不是很熟悉流程嗎。

想起上一世給林有誌取完刺之後，他回家告訴眾人，嗓子裏根本沒有刺。

我就不是很想陪同婆婆一起去給林友誌取刺了。

我快速地在腦子裏麵想了很多，於是準備裝暈。

一下車我就踉蹌著撲下車，險些摔倒在地上。

“媽，我不是跟您說過我暈車嗎？我平時都是騎小電驢出門，我隻有那個不暈。”

我說到一半還適時做了幾個嘔吐的動作：“我這會兒暈得不行了......”

我在醫院門口邊說邊假吐。

婆婆則在一旁抱著林有誌氣地急跺腳。

我指了指旁邊的公公：“爸不是什麼都會嗎？你讓爸跟著你去肯定能行，再說不是還有林一嗎？”

我轉頭看向林一，他停好車又開始拿起手機看。

聽到我喊他的名字，他立馬推拒：“媽，你和爸去就好了，我在這裏照顧小娜。”

公公聽了我誇他什麼都會的話，十分高興，一臉自己非常牛逼的樣子跟著婆婆去給林有誌取魚刺了。

而林一對我所謂的照顧，不過就是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盯著他的手機往死裏玩。

絲毫沒有在意還在一旁認真裝暈的我。

這個時候才漸漸地感受到一絲心寒。

之前怎麼從來沒有發現他們一家人都是這種冷血無情的性格？

和我前夫沒有任何差別。

我和林一結婚的時候。林有誌才剛剛兩歲。

我將他整整養了四年，就落得上一次那麼個下場。

這一家人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就在我還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前方的科室裏突然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而那聲音似乎也有些耳熟。

沒錯，正是公公婆婆的。

我和林一對視一眼，我在他眼裏沒有看到維護父母的心情。

隻看到了覺得他們丟人的尷尬。

“去看看吧，爸媽不知道怎麼了？”

林一點了點頭。

走進科室，就看到林有誌站在地上明顯已經不難受。

魚刺應該是取出來了。

而裏麵的醫生正拿了一張單據，顯然是繳費單。

上一世，我帶著林友誌來到醫院之後，醫生也是很快地就將魚刺取了出來。

繳費時沒記錯的話應該隻花了10塊錢的掛號費和39的一次性器具費用，還給開了一點消炎藥。

我走近終於聽清他們在爭吵什麼了。

“你不過就是照一下燈，夾一下鑷子的事情，你怎麼好意思說我們50塊錢的？你這裏就是黑心醫院，趁著過年漲價！”

婆婆指著那張單據不依不饒地在喊叫著。

公公也在一旁黑著臉。

顯然他們兩個都覺得這個價格不太合適。

真是摳門到沒話說。

林一站在門口顯得十分尷尬，頻繁地看向我。

顯然是準備讓我上去打圓場。

我當然沒有興趣去。

我又扶在門框上，做出一副想吐的難受樣子：“林一，你快去把爸媽勸勸！”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另一個門突然擠 進來了一個小護士。

她先看了一眼我和林一的方向。

我感到很奇怪，她那一眼仿佛是知道我們和公公婆婆的關係。

可是她怎麼會知道呢？

她進來之後先和醫生耳語了幾句。

又拉著婆婆的手：“阿姨，這筆錢今天我給你掏啦，本來取個魚刺就是小事，沒多少錢的呀，我從我的工資裏刷給你。”

“那你掏就你掏，不過我還是要說你們這個收費就是不合理！”

婆婆見好就收，但還是要嘲諷人家幾句。

小護士耐心點頭：“是是是，咱們先出去再說吧。”

說完她就推著公公婆婆和林有誌出去了。

不過出去之前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老公的方向。

他們對視了一眼！

我警覺地發現老公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這一切絕不對勁。

難道上一世還有什麼我沒有發現的地方嗎。

就這樣帶著滿腔疑問回到家，桌子上的菜發現根本一口沒動。

還是維持著我們走時候的樣子。

而女兒也不在客廳。

想起上一次女兒的慘狀，我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急忙衝到她的臥室，打開門後發現女兒在裏麵，我才鬆了一口氣。

但很快我的心又懸了上來。

因為我發現女兒正背對著我坐在床上哭泣。

女兒好像有哪裏不一樣了。

她轉過頭來滿眼淚水，看了一眼我身後確定沒人之後開口道：“媽媽，和叔叔離婚吧，他要出軌了。”

女兒很懂事從來不喊林一叔叔，一直都是喊爸爸。

我心中思緒流轉，有一個念頭在我心裏突然出現。

女兒該不會也重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