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本上詳細地記錄著記者有可能會問的問題。
都是拍攝時的細節。
我的思緒不由得回到一個月前我們一起在布拉格拍綜藝的時候,他摟著我的腰,在鏡頭麵前低吻我。
打開有我照片的手機壁紙,溫柔的對鏡頭說,“看到沒,我老婆,天下最溫柔的老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一個天生的影帝,演起恩愛情節信手拈來。
我打開衣櫃,裏麵的衣服都有些大了,這段時間我的體重驟降,都不太合適了。
勉強挑了一條黑色裙子後,我給浴缸放滿溫水,溫熱.地水浸沒我的肩頭,我才舒服了點。
半夜,我被電話聲音吵醒。
是宋靳連續不斷的語音。
“你男朋友現在在我床上哦,你要不要現在過來看看?”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所以,你滾出我們的生活好不好?”
“乖乖,你在跟誰打電話呢?”
後麵的聲音被急速掐斷,但我還是聽出了宋靳的聲音。
他從不會讓其他人碰他手機。
我手一僵,手機掉在地上,掉進浴室裏。
我無時無刻不期盼著宋靳能康複,能想起我,但好像我們越走越遠了。
緩了很久,我才從浴室裏起來,渾身冰涼。
第二天下午,我化了個精致的妝,但還是難擋臉上的疲態和皺紋。
台上大屏幕放著我們在綜藝裏的戀愛片段,主持人問宋靳,“請問你們保持新鮮感的秘訣是什麼?”
宋靳挑了挑眉,伸手攬過我的腰,掐了一把,我一聲輕呼,他伏在我的頸間,氣息曖昧,“就這樣保持。”
台下起哄聲此起彼伏。
宋靳看向我的眼神裏充滿了溫柔,我有些沉.淪其中,但下一刻,我從他眼裏看到了林楠的倒影。
心頭一痛。
結束時的大合照,我們兩個人站在大合照的最中間,他摟著我拍出了最恩愛的照片。
不出一個小時,我們倆的照片就爆火了,有人在下麵催婚。
可是,我們甚至都不是一起回家的。
宋靳這段時間都不回家,我獨自做好飯。
剛要吃,就接到了我媽的電話,問我和宋靳是怎麼打算的。
我們談了十年,也該到結婚的時候了。
宋靳生病失憶這件事情隻有我和醫生知道,我敷衍說這段時間工作太忙。
但桌上涼透的飯入肚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地眼角濕.潤。
-
洗澡前,一通緊急的電話打進來。
是宋靳的兄弟,好像在打鬧,“嫂子,靳哥好像喝醉了,鬧著要你來接他回家呢......”
聽聲音人很多,怕他出事,我套上衣服。
話筒那頭的聲音漸漸雜亂,宋靳的聲音由遠及近,“你們給她打電話幹什麼,我要打給楠楠,我要她來接我......”
聲音微醺,喝了很多。
原來,他是想讓林楠去接她。
我忽然心臟疼地厲害,像是有千根針不間斷地在心臟上來回戳。
死死攥緊衣服。
我一遍一遍地告訴我自己。
他隻是失憶了,不是不愛我了。
沒關係。
我可以等。
用我們曾經的回憶填滿如今難咽的溝壑。
我還是去了他兄弟說的那個大排檔。
已經收桌了,隻有一個兄弟在結賬。
他倉促地看著我,結結巴巴:“嫂子,那個靳哥他已經回家了,你......”
“我剛從家裏出來,他沒回家,他還有哪個家?”我打斷他,摸出手機當著他的麵拿起手機給宋靳打電話。
他兄弟捏住我的手機,沉默半晌,開口:“嫂子,我不瞞你了,他和林楠在洲際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