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訂婚前一天,我收到短信:
【明天我訂婚,如果你來找我,我就放下過往的一切,跟你私奔。】
我激動的整晚睡不著覺,蘇蕊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
分手半年,我每天隻睡三個小時給她湊齊她母親的手術費。
我以為我終於能挽回愛人,
可,我沒想到自己會在當夜遇害。
朋友找到蘇蕊時,她正挺著孕肚和我的死對頭舉辦盛大的訂婚宴。
得知我失蹤,她麵含譏諷:“這種渣男死了也好!”
後來,我的屍體在海麵飄蕩,終於在一個雨夜衝向海灘。
正在海邊拍孕照寫真的前女友,看見屍體手腕上戴著她親手編的紅繩,徹底瘋了......
1
“老婆,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起,喚醒了我的意識。
我看著身穿黑色西裝,親昵地撫著蘇蕊發絲的男人,
恨得牙癢癢,揮起拳頭就朝梁易砸過去。
可我的手掌隻是極其緩慢的穿過他的身體,不痛不癢。
我陡然想起來一切,
原來,我已經死了......
我的身體空蕩透明,漂浮在半空,什麼都做不了。
巨大的無力感和悲痛將我席卷。
明明已經死了,我竟然還是來到了蘇蕊的訂婚宴現場。
就在昨天,我還在幻想帶著我心愛的女孩離開。
可現在,我再也沒有機會了......
梁易挑選的訂婚地點是在夢莎海灘,海水很藍,一望無際。
我和蘇蕊第一次來這片海灘是大學畢業,
她靠在我肩膀看日出,說:林澤川,以後我們結婚就來這裏吧。
我幻想過無數次蘇蕊穿著潔白禮服的樣子,
沒想到真的親眼所見時,站在她身邊的男人,不是我......
到場的賓客握著香檳在熱聊,不遠處,蘇蕊手拿捧花。
工作人員指著粉白玫瑰編織的拱門,示意她一會兒從那裏走。
可蘇蕊心不在焉的,在人群中四處張望著什麼。
我和蘇蕊本不該是這樣的結局,一切都是敗眼前這個男人所賜!
半年前,
蘇蕊哭著跟我說她媽得了罕見腦腫瘤。
開顱手術得找京市的知名專家操刀,手術費五十萬。
蘇蕊從小就沒了父親,跟媽媽相依為命,我堅決不能讓她再失去唯一的至親。
可我家庭條件也很一般,根本湊不出這麼多錢。
那段時間,我和蘇蕊到處找親戚借錢,卻四處碰壁。
看著蘇蕊每天以淚洗麵,自責與深深的無力感讓我覺得自己愧為男人。
後來有一天下了雨,我騎著電動車去接蘇蕊下班。
卻看到一個男人為她撐著傘,兩人一起坐進奔馳車揚長而去。
到家我一句話沒說,蘇蕊卻跟我吐槽,
說領導的兒子總是衝她獻殷勤,顧及麵子還不好發飆,
她不堪其擾想辭職,可醫藥費該怎麼辦。
我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裏,說辭職吧,剩下的交給我。
可我沒想到,一周後梁易親自來逼我跟蘇蕊分手。
‘林澤川,你一個月工資四千,算上績效獎金,連我的一隻袖扣都買不起。’
梁易輕蔑的嘴臉深深刺痛了我。
他問我,你有什麼資格霸占著蘇蕊這麼漂亮的女孩?
憑一顆愛她的心嗎?
你的愛能變現成五十萬,給蘇蕊媽媽治病嗎?
我啞口無言,愣了許久隻說:“我不會跟蘇蕊分手。”
梁易意味不明地笑了。
我以為他不會再糾纏蘇蕊了,可還是低估了他的惡劣。
“老婆,你要不先去休息會兒?”
梁易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想。
我看著眼前男人刺眼的笑容,恨不能生吃他骨肉。
蘇蕊淡淡搖頭,眼神還遊移在今天到場的賓客中。
“你在找誰?”
梁易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蘇蕊目光眺望遠方,“那個是什麼?”
十幾米外的蔚藍色海麵上,好像有一個長方形的泡沫箱子。
梁易眯著眼,眼底閃過一抹詭譎的興奮,
“估計是哪個缺德玩意扔的海洋垃圾。”
我也將視線投向海麵,看見他們在說的東西。
心臟莫名有種被密實的黑網緊緊束縛的窒息感。
那到底是什麼?
如此突兀地漂浮在海麵上。
“不舒服咱們就改天再辦,你身體最要緊。”
梁易的手掌覆在蘇蕊的小腹,“咱們的寶寶也不希望媽媽累著。”
我錯愕地瞪大眼,好幾秒鐘沒緩過神來。
寶寶?
梁易和蘇蕊連孩子都有了......
我仰天苦笑,隻覺得自己是個小醜。
這大半年我活得像條狗,
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送外賣,
高燒三十九度,依然頂著零下十幾度的寒風在大街上騎電動車。
超時五分鐘,被顧客用菜湯從頭澆到尾。
這些我都不在乎,我隻在乎銀行卡裏不斷增加的餘額。
我一定要給蘇蕊媽媽掙夠手術費,我想跟蘇蕊重歸於好。
可我永遠也沒機會告訴她了。
現在梁易和蘇蕊即將組成三口之家,
我一個孤魂野鬼除了發出無聲怨念,什麼也扭轉不了......
宴會即將開始,旁邊的樂隊開始演奏,婉轉悠揚的曲子混著輕輕的海風在流淌。
遠處那個泡沫箱子孤零零地隨著海浪飄蕩。
“感謝各位親朋好友,在百忙之中參加梁易先生和蘇蕊小姐的訂婚宴。”
司儀已經上台開始致詞。
“下麵,歡迎我們美麗的準新娘出場!”
話音一落,這片海灘的氣氛被瞬間點燃,
所有賓客的目光都落在蘇蕊的身上。
而梁易已經站在了拱門的另一邊,靜靜等待著他的準新娘。
蘇蕊手裏握住的捧花,擋住了正在震動的手機。
一串陌生號碼。
蘇蕊的手落在接聽鍵上,遲遲沒有點下去。
“看來我們的準新娘有一點害羞呀,大家給她一點掌聲,鼓勵鼓勵好不好?”
司儀見蘇蕊站在原地遲遲未動,隻能開始圓場。
現場的掌聲此起彼伏。
來電還在持續震動。
蘇蕊猶豫再三,還是按了接聽。
那邊的人語氣焦急:
“蘇蕊!你知不知道澤川在哪兒?他今天沒去公司,手機關機,家裏也沒人......”
是我朋友高陽的聲音!
“行了,別演了。”蘇蕊冷嗤一聲。
“是林澤川那個縮頭烏龜叫你來搗亂的吧。”
“明知道今天我訂婚,他要是個男人就自己站到我跟前來!”
我閉上眼,慘淡地笑了笑。
蘇蕊,我就在你麵前,可你不會知道的。
我們已經陰陽兩隔了。
“蘇蕊我沒跟你開玩笑,澤川他真的失蹤......”
高陽的話還沒說完,蘇蕊就給掛了。
梁易大步流星走過來,臉色很不好看,依舊耐著性子問:
“老婆,誰打來的?”
蘇蕊充耳不聞,我看到她沉著臉撥通我的號碼。
嘟——
響了幾聲後,居然通了。
“你好,哪位呀?”
溫柔的女聲從聽筒傳來。
我一愣,我的手機怎麼會在陌生女人的手裏。
蘇蕊此時卻眸光一凜,攥著手機的指關節因為用力泛起白色,
她大罵道:“林澤川,你去死吧!”
我不由得苦笑,蘇蕊這個反應我並不意外。
因為,她曾親眼看見過別的女人躺在我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