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玨臉色一僵,正欲開口時,卻被公孫皇後打斷。
“玨兒,你先在外麵候著,本宮還有事要問夏成安。”
“兒臣遵命。”陳玨苦悶的出了大殿。
而與此同時,公孫皇後還順便撤去了周圍其他侍奉的宮女太監。
夏成安腦袋左搖右晃,“你們怎麼都走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腦海滋生。
作為一個資深的影視迷,像這種清場的局麵,一般都不是什麼好兆頭。
莫非,她帶自己來這裏,並不是為了教什麼規矩,而是別有目的?
夏成安想逃,“嶽母大人,我屁股疼得很,等不了太醫了,不如把我直接抬到太醫院去吧!”
公孫皇後輕笑一聲:“你這孩子還真是頭腦簡單,把你抬過去和讓他們過來不都是一樣的路程?”
夏成安:......
他怎麼會說那樣的胡話?
“行了,本宮今日把你帶過來,也是有儀式要求證。”
她審視地打量起夏成安:“你為何要輕薄公主?”
我去,她怎麼知道!
果然啊,清場絕對沒好事,居然是算賬的。
夏成安硬著頭皮:“我沒有!”
“公主又凶又不好看,一點也比不上嶽母大人,我才不喜歡她。”
公孫皇後輕哼一聲:“嘴倒是挺甜,但本宮可不相信如意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
自己生的女兒,她又怎會不了解?
夏成安委屈巴巴:“嶽母大人要是不信,不如就直接解除婚約。”
“而且,公主還打我,差點打死了,我爹都舍不得。”
他盤動著兩隻手,委屈的就像個孩子。
公孫皇後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女兒不會說謊,憨子也不會說謊,莫非是誤會?
可若真誤會,陳如意也不會到那種下狠手的地步啊。
聽說被陳如意打了一下,夏元淳都有準備辦葬禮的心思了。
“那本宮問你,既然不喜歡,又為何要潛入公主寢宮偷窺她......”
“沐浴”兩個字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對於女子來說,名譽最重要。
在沒有正兒八經成婚前,男女之間也不該有過多的接觸。
更何況,是直接偷看女子沐浴這種關乎名聲的大事!
因此說起這件事,那還不得怪那個老六!
原主是個傻子就夠可憐了,還被他給整的沒了。
“老子不好過,你也別想如意!”
夏成安心中暗暗腹誹。
隨即一臉無辜道:“這些都是陳玨教我的!”
此言一出,公孫皇後臉色微變,“他身為皇子,怎麼可能幫著你來抹黑自己妹妹的清譽?”
夏成安撇撇嘴:“我哪裏知道,他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了。”
還不忘添油加醋的補了句:“難道這樣不對嗎?”
何止是不對,簡直就是造孽!
他純粹的瞳孔,實在無法讓人懷疑他在說謊。
公孫皇後黑著臉,對外吩咐道:“將六皇子叫進來。”
片刻,陳玨滿心歡喜的小跑進來。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皇後一聲嗬斥:“跪下。”
陳玨冷不丁地撲通一聲,跪在夏成安旁邊。
皇後臉色不好看,但夏成安似乎有點輕鬆愜意,他臉上卻掛滿了迷茫之色。
“憨子,你是不是又惹母後生氣了?”
他胳膊肘捅了夏成安一下,有些恨鐵不成鋼,“母後願意護著你,你就不能讓他開心點?”
夏成安翻了個白眼:“我想應該不是我,而是你。”
他給予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皇後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詢問:“可是你慫恿夏成安去偷看五公主沐浴?”
“好家夥,你小子出賣我!”
陳玨瞳孔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說的好兄弟不出賣呢!”
“切,你就知道糊弄憨子。我說的又沒錯,還因為你挨打,委屈的是我才對。”
陳玨有些無語,悶悶吐槽:“這個時候你腦子倒是轉的挺機靈?”
“所以你是承認了?”
皇後的臉色越發難看。
看了一眼旁邊的夏成安,陳玨歎了口氣。
罷了,他就是個憨子,哪裏藏得住事情?
如今又被皇後逼問,供出自己也是好的,總比再讓他挨一頓責罰要強。
他目光堅毅,坦然回應道:“母後,這件事情確實是兒臣出的主意。”
“混賬,你為何要這樣做,那可是關乎你妹妹的名譽!”
皇後眉宇間閃著怒色,一掌重重落在椅子扶手上。
大殿之上一片死寂。
夏成安都不禁被震懾了幾下。
風平浪靜時,皇後溫婉大方,可做觸及底線,也是這般煞氣淩人。
還好他機智,及時把事情推到罪魁禍首身上。
讓你之前坑我,這下自作自受了吧,哈哈哈~
陳玨羞愧的垂下腦袋:“母後息怒,是兒臣糊塗沒考慮後果。”
“因為當時隻想著,五妹不喜歡憨子,肯定會想方設法的退婚。”
“憨子本來就不受待見,一旦退婚肯定會成為那些人的笑柄,兒臣實在不忍心,所以便想出了個讓五妹退不了婚的方法......”
他猛然的將腦袋磕在地上:“這一切都兒臣 慫恿的,您別怪憨子,他也隻是沒有判斷能力。”
“要責罰的話,還請母後隻責罰兒臣一人!”
他聲音慷慨,回響在大殿之中。
夏成安略微有些詫異,他之所以慫恿自己幹的缺德事,居然是為了他好?
結果而且還要獨攬罪責!
自己就是一個憨子,也不值得他做這些事情來搏好感。
那就隻能說明,剛才那些話都是陳玨的肺腑之言。
夏成安心裏有些窩火,這都什麼事啊?
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皇後綠色倒是瀟灑先許可,景峰的臉依舊未曾鬆懈。
低聲怒斥:“你這孩子真是糊塗!”
“夏成安思想單純,難道你也是如此?”
她深吸了口氣,肅穆道:“為了兄弟固然可敬,可你差點害了自己的妹妹,本宮不能姑息。”
陳玨抿著嘴唇,留念般的看了一眼夏成安,那眼神仿佛要訣別似的。
事情那麼大,恐怕不是普通關禁閉能解決的。
身為皇子,就算不挨打,大抵也會被提前安排就藩。
離開了這座都城他想要再回來怕是難如淡定,而那個時候,又有誰能代替自己繼續護著夏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