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機中的旺財朝著攝像頭的方向走過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甚至都忘記了呼吸。
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冒著汗珠。
難道這就被發現了?
旺財離攝像頭越來越近。
我的心跳也隨著距離越跳越快。
可旺財卻穿過攝像頭,拿出了我剛洗好的內衣。
還是我新買的黑色蕾絲花邊的那件。
然後它又回到沙發上,播出了個跳豔 舞的小姐姐。
一邊看著小姐姐跳舞,一遍瘋狂的嗅著我的內衣,從這張狗臉上我甚至能看出人的猥瑣。
閨蜜林靜突然湊到我身邊,「讓我看看旺財那隻大胖狗。」
手機屏幕上顯示,一隻胖狗叼著內衣看著豔 舞,自己玩的不亦樂乎。
「你家旺財也太可愛了吧,這分明就是一隻色狗。」
我尷尬的笑笑,沒接話。
與此同時,我收到了神婆的微信,「你家狗身上,有沒有一道縫合線?」
我心中一驚,我從沒和人提起過,神婆怎麼會知道?
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有,但是我婆婆說,旺財是從隔壁村狗販子手裏逃出來的,逃出來的時候被人販子開了瓢,村子裏的獸醫看不下去便給縫了幾針。」
神婆很快又回複到,「你家狗狗是不是也不掉毛?」
我在打字的手頓了頓,仔細回憶了一下,旺財是不怎麼掉毛,我還以為是薩摩獨有的體質才會這樣,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可還沒等我回複,張瑋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微微,我下班了,正好去美容院接你。」
晚上我給旺財準備的狗糧和雞腿他一口都沒吃,反而對桌子上的番茄炒蛋很感興趣。
張瑋便盛了幾勺放進了他的飯盆。
狗還喜歡吃這道菜?
不都是喜歡吃肉的麼?
我又想起了神婆的話,看了看在一邊玩球的狗子,我內心的好奇再也藏不住了。
半夜,我趁著旺財睡著,偷偷摸了摸它的後背。
那條縫合線從頭一直延伸到尾巴,隻要從那個縫合線拆開,便可剝下一整張狗皮。
透過窗外射進來的月光。
我仔細觀察著,那條縫合線很是怖人,縫合線處的狗毛也像是被鉤進皮膚裏的,我試著揪下來,卻險些弄醒它。
皮膚下,咯咯愣愣,像是有一個一個的黃豆藏在狗皮之下。
好奇心的驅使讓我鬼使神差的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指甲刀。
撥開一處狗毛,我輕輕地挑開縫合線。
掀起狗皮看了眼皮肉相連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白色顆粒,像是一個一個沒被挑開的膿包。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胃裏翻江倒海,幹嘔了幾下。
實在沒忍住,我去衛生間吐到胃痙攣還沒好,回憶著剛剛摸上去的手感,像是蟲卵。
嘔吐聲吵醒了張瑋,他揉著還未睜開的眼睛出現在了衛生間門口。
「微微,怎麼了?是晚飯吃的不對勁麼?」
還沒等我說話,張瑋突然麵露喜色,「難道是懷孕了?微微,太好了,你終於懷上了!」
反胃的感覺讓我此刻說不出話,但我更不想掃了張瑋的興。
又一陣胃腸蠕動,喉嚨的嘔吐物馬上就要噴出來了。
可我卻聽見張瑋在客廳撥通了電話,「媽,我和你說個喜事,微微懷上了,用不了多久,你就要抱孫子了。」
一個更可怕的想法浮現在腦海裏,我透過衛生間的門聽見張瑋說,「媽,我還以為你騙我呢,誰能想到,那條狗果然管用。」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從收養這條狗開始,就是張瑋和婆婆的陰謀?
細思極恐,我的老公竟然因為一個孩子收養了一個怪物回來?
我拿起手機發微信給神婆,說明了旺財的情況。
我以為她會有什麼辦法讓我遠離這個深淵,結果神婆卻告訴我說,讓我當一切都沒法生過,和旺財好好相處,也不要拆穿我老公,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的心一下子就跌到穀底,難道,我要和兩個怪物生活在同一屋簷下麼?
此時旺財也醒了,搖著尾巴走到衛生間蹭我的腿,抬起腦瓜讓我摸摸它。
我內心十分抗拒,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根本不想再觸及到哪惡心的手感。
「微微,好點了沒,已經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咱們睡覺吧。」
我心一橫,好歹張瑋還是個人,總比旺財這個怪物要強吧。
我忍著恐懼拍了拍狗頭,和張瑋回臥室睡覺了。
一夜難眠,除了剛剛看見的詭事,我還聽見客廳沙沙的響聲。
是那種很多蟲子爬過的沙沙聲。
我眯著眼透過門縫看去,旺財從狗皮中鑽出來,伴隨著湧出來的蟲子,一個人不人狗不狗的怪物在客廳縫補著那件褪下來的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