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偉見白薇心意已決,急忙上前拉住了白薇,厚顏無恥地說道:“薇薇,我可以改正,我什麼都可以改正,要是要懲罰我,我可以去農場改造,我改造出來,我們依然是夫妻——”
誰給他這麼大的臉?
白薇不勝其煩,當即直接甩開他的手,奈何對方抓的太緊,她根本掙脫不了。
白薇想到上輩子被他痛打的慘狀,當即一個哆嗦,狠狠推開他!
於偉見白薇這麼給臉不要臉,氣得直接拽住她的手腕,然後狠狠將她摔了出去。
白薇直接一個趔趄,竟徑直向後摔去,“嘭”的一下,後腦勺著地,她一陣眩暈,隻覺得腦子後腦一陣刺痛。
“嘶——”白薇倒抽了一口涼氣,用手摸了摸後腦勺,把手拿過來一看,滿手是血——
“江醫生,江醫生快回來——有人摔傷了——有人摔中後腦勺了——”
白薇是在一陣微微的刺痛中醒過來的。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俊美清朗的臉。
“醒了?”江易的神情認真,滿臉凝重,“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惡心想吐或者是頭昏目眩的感覺?”
此刻白薇坐在一張椅子上,江易正彎腰站在她的身邊給她包紮。
他的臉就在離她臉幾公分的地方。
說話時,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噴灑出來的強烈熱意——
白薇的臉陡的有些臊。
“還、還好。”她輕抿了下唇瓣,垂下了眼瞼,感覺自然了些,才又道:“就是感覺後腦勺涼颼颼的痛。”
“你後腦勺的傷範圍有些大,我隻能給你剃頭發,方便包紮傷口。”江易說著站直了身子。
白薇這才注意到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秀發。
她下意識的往後腦勺摸了一下。
整個後腦勺都被包紮上了紗布。不用猜,也是刮淨了頭發!
可惡的於偉,她都要遠離他了,他竟然還害她頭禿!
她和他絕對勢不兩立!
江易已經端著放著碘酒和紗布的托盤往外走去。
白薇憤憤的跟了出去。
江易放下托盤,從藥櫃旁邊的紙箱子裏拿出一頂帽子放到了為人把脈看診的桌子上:“先戴上吧!你那傷口不能沾水,也不能受寒。”
診所還提供帽子呢?
白薇有些訝然。
她拿起那頂帽子看了一眼。
淺灰色的純色帽子,樣式簡單,摸著柔~~~軟,是上好的細毛線織的,還是新的。
想來這是江易準備要戴的,隻是眼下她正好需要,他才拿出來的?
“江醫生還真是醫者仁心。”
“謝謝。”白薇也沒矯情,直接把帽子扣到了頭上。她可不想這大冬天的頂著一腦袋的紗布招搖過市,太丟人了!
“不客氣。”江易又配了幾包藥放到桌子上,“這是口服藥。這幾天不要吃茴香辣椒等上火的東西,注意飲食清淡。另外,這紗布需要每隔半個月來換一次,直到痊愈了為止。”
“好的,這總共多少錢?”
“一塊。”
“那這帽子——”白薇有點糾結。她戴過的帽子總不好再還給江易吧?這讓旁人瞧了也容易傳出閑話的,白薇當即立斷道:“要不然我多給您些錢就當是我買了這頂帽子。”
“好,你看著給些就行。”
白薇全身上下就剩下一塊五毛錢了,便都給了江易,又道:“謝謝。”
她剛才就道過謝了,還謝?
江易看了她一眼,輕笑出了聲:“你太客氣了。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們大夫的責任。“
“不是——”他的笑容純粹明朗,太有感染力,白薇也情不自禁的勾了一抹淺淺的笑意:“我這次是感謝你昨晚上紮醒了陳芳芳,給我免去了很多麻煩的。”
畢竟陳芳芳要一直裝昏的話,她免不了要被人指指點點的說逼人跳河,還險些鬧出了人命的。
她可不想落下那種壞名聲。
聞言,江易倒是沒再說什麼,輕點了點頭,把錢都收了起來。
白薇這才離開了診所。
此時天剛蒙蒙亮,寒氣逼人。
白薇抓抓頭上的帽子,保證沒有一點兒紗布露在外邊,這才大步朝娘家走了過去。
白家和於家不在一個村裏。
但兩個村子離得不遠,步行大概二十分鐘也就到家了。
遠遠的,白薇便看到母親和一個婦人站在門口。
那婦人是於偉的鄰居,白薇前世沒少和她打過交道,是個熱情八卦的婦人。
她此刻正激動的說著昨晚上的事情。
“總之,昨兒個那事兒鬧得挺大的!你家薇薇都被送到江醫生的診所裏去了!我瞧著她那後腦勺——”說話間,那婦人順著王淑芳的視線望了過去,看到白薇回來了,她笑了笑,“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她沒再多說,轉頭就走。
王淑芳繃著一張臉迎了過來,一把掀了白薇的帽子看了一眼。
見白薇整個後腦勺都包紮了起來,她一張臉更是黑沉下去:“搞什麼?白薇你究竟是在搞什麼?這盼著,盼著——好不容易才盼著你結婚了,怎麼大婚的日子就鬧出了這種麻煩事兒來?”
她竟然還責怪她?
雖然早知道母親不會說什麼暖心暖肺的話,但此刻聽她這麼指責,白薇的心裏還是有些難受。
“我也沒想到他會是那種人呀。”白薇的語氣有些不好。
王淑芳的臉色更黑了。但她倒是沒有再多加指責。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院子。
李小菲正在啃饅頭,見白薇跟著王淑芳進來就陰陽怪氣的道:“喲,大姑姐怎麼這麼早就一個人過來了?”
看她坐在飯桌前,碗粥空了,饅頭也咬了大半個的模樣,怕是她早就在院子裏把婦人說的事兒聽了個完完整整!
這會兒李小菲才剛嫁進來白家沒多久,還沒徹底拿捏住王淑芳。
王淑芳當即衝她回懟了一句:“你少在那兒裝糊塗!”
“嗬——是,我裝糊塗了。”李小菲把嘴裏的饅頭囫圇咽了下去,語氣更加尖酸刻薄起來,“我說我就不明白了哈,大姑姐昨晚上是你的新婚夜吧?你怎麼就能那麼窩囊的,讓自己個的男人跑到柴房裏去呢?跑柴房去就算了,還沒盯著,讓他和寡嫂通奸?還失了火,讓你們左鄰右舍的都看了個清楚?”
“我說大姑姐你就不知道什麼叫做丟人嗎?”
“現在旁人都跑到我們家裏來看笑話來了!你倒還能裝出這副沒事兒人似的的嘴臉來。真不知道爸媽怎麼就能養出你這種草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