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上還戴著生日帽,唇邊還有奶油的痕跡。
她比我更像一個壽星。
我眨眨眼,把即將要冒出來的眼淚憋回去。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開口道:
「你誰啊?我和我男朋友說話,輪不到你插嘴。」
「還有,誰是你姐,別亂攀親戚,我爸可沒你這麼大的閨女。」
「你!」
女孩臉憋得通紅,一副被我欺負狠了的樣子。
顧沉輕輕扯了扯她,語氣柔和:
「淼淼,別理她,她說話就是這麼難聽,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淼淼,淼淼,我反複琢磨這兩個字,隻覺得他叫得好生親密。
這個名字,還有一點熟悉。
她將女孩護到身後,抬頭看我時,眼神淩厲,儼然換了一副模樣。
「何念念,這件事和外人無關,我們好好談談,別傷及無辜。」
好好好,她是淼淼,我是何念念,何念念說話難聽,傷到了他的淼淼。
電光火石間,我突然想起了這個名字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上大學時,顧沉送藥的那個學妹,不正是叫沈淼!
顧沉和我不一樣,我醉心玩樂,而他沉迷科研。
突然有一天,他們實驗室來了個小學妹,正是沈淼。
沈淼溫柔體貼,科研能力又不弱,迅速贏得了他們實驗室裏所有人的喜愛。
就連一向清冷的顧沉,也對她照顧有加。
漸漸的,他對我說的每一句話,幾乎都和沈淼有關。
沈淼今天戴了個小黃鴨的發卡,很幼稚。
沈淼怎麼那麼喜歡吃巧克力,像小孩子一樣。
沈淼又在省裏拿了個獎,真厲害。
我忍不住帶著醋意調侃:
「喲,我都有點磕你們兩個了。」
顧沉卻突然沉默下來,然後轉移了話題。
那時的我是惶恐的,甚至後悔主動提起了這個話題。
我知道,他那個反應不對勁。
後來沒過多久,沈淼不辭而別,前往美國留學,從此再無音訊。
她走後,顧沉照常工作學習,仿佛無事發生。
21歲的我愛情至上,那時還在暗自慶幸自己打贏了愛情保衛戰。
25歲的我在酒吧裏站在二人的對立麵,忽然回想起一個被刻意遺忘的細節——
沈淼走的那一夜,顧沉喝了一夜的酒。
原來這場戰役,我從一開始就輸了。
......
「念念姐!」
清朗的少年音將我拉出回憶。
謝隨身高腿長,我一眼就看見他,跨越人群,正朝我來。
我眼前一亮,往前小跑幾步,親熱地挽住他的胳膊。
隨後,笑著看向麵色陰沉的顧沉:
「你不是問我約了誰嗎?喏,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新男友,謝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