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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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媽媽帶著夏星辰和夏遠航出去給夏星辰慶祝生日了。

家裏還布置了粉色的生日的裝扮，夏星辰喜歡粉色。

我坐在黑暗裏，沒有開燈。

樓道裏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媽媽率先進門，在玄關處開了燈。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我有些不適應的眯了眼。

每個人臉上的笑意落在我身上的時候，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瞬間就變換了。

「黑漆漆的在那嚇唬誰呢，人不人鬼不鬼的。」

坐著太久，身體都幾乎麻了，我扶著沙發的邊沿，慢慢地站了起來，啞聲開口，「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媽媽你是不是就不會生我了。」

「那當然，生你還不如生塊叉燒，我生你幹什麼！」媽媽怔了下，似乎沒想到我這麼問，不過還是很快就答道。

我笑了，「好巧，如果時間再來一次，我也不希望被你生出來。」

媽媽瞬間就怒了，拿起手邊的包就向我扔了過來，包的金屬扣在我臉上劃拉了下來，不是很深，隻是沁出了一道血跡。

媽媽似乎也沒有想到會劃傷，短暫地怔忪之後，很快又恢複了憤怒的神色，「這是你該和你媽說的話嗎？媽媽今天的好心情全被你毀了，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玩意，不孝不順。」

「媽媽，這麼一個不孝不順的女兒，難道不是因為她有一個不慈不愛的媽媽嗎？你有把我當做是你的女兒嗎？」

媽媽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目光恨不得吞了我，仿佛我是她的仇人。

爸爸過來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厲聲喝道，「快向你媽媽道歉，你看看你自己，說的是人話嗎？要不是父母養你，你能長這麼大嗎？」

我的耳朵被打的嗡嗡的，眼前的畫麵似乎都模糊了起來，身體裏的血液感覺都不再流動了。

我擰了眉心，麵前的人，我似乎有點認不出來了？

他們是我的爸爸、媽媽嗎？

爸爸見我愣愣的沒有反應，更加生氣了，「你這是什麼眼神啊，怎麼，連你爸媽都認不出來了，白養你這麼大了。」

我有些恍惚地想起來，麵前的人是我的父母。

隻是，從考上大學開始，他們就不再承擔我的花費。

甚至小的時候，我也需要自己撿垃圾換錢給自己花。

談何養我這麼大。

他們似乎也忘了，上大學需要學費，生活費。

不過，還是謝謝他們在我小時候給了我一個這麼棲息之所。

夏星辰扶住了媽媽，「媽媽，別生氣了，你還有遠航和我。夏天，你怎麼可以這麼和媽媽說話。」

夏遠航也憤慨地過來推了我一把，我被夏遠航推的撞在了桌角，可真疼啊。

「夏天，你的心眼怎麼會那麼黑呢！你是不是就是見不得姐姐好，非得在姐姐生日的時候找茬是吧！」

我看著麵前站在同一條線的四個人，表情如出一致的憤怒，她們才是一家人。

我從來都不是。

最後，因為我不肯道歉，又被媽媽在後背拍了幾下，被爸爸又打了一巴掌之後。

再次被趕出了家門。

「你給我滾，我就當從來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隻要你替你姐去趟泰山，你和這個家就算兩清了，以後也別在出現在我們麵前了。」

我摸了摸臉，有點火辣辣的疼。

一抬手，又覺得後背也疼的厲害。

渾身都疼。

我想，我可能真的快要疼死了，也好。

親緣這東西，於別人，唾手可得，於我，難於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