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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民政局回來,許宴聞站在陽台抽煙。
他像是心情不好。
我忐忑拿起水杯,抿了一口不料被嗆到。
咳嗽聲引起許宴聞的注意,他掐滅了煙連忙走向我。
“我以後不會再抽煙。”
我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我沒說話,他又沉默良久才開口。
“我帶你去醫院。”
我心一沉,許宴聞果然不願留這個孩子給我。
我以為他對我雖沒感情,但三年朝夕相處也留下一絲情誼。
可他竟這麼絕情。
“我不去。”
許宴聞將我從沙發上拉起,我拚命掙紮。
眼淚不爭氣掉了下來。
“乖,別鬧了和我去醫院。”
我被他打橫抱起,男女之間差距過於懸殊,任我如何掙紮也反抗不了。
許宴聞把我抱上車,在車上我耍賴不讓他進來。
最後沒辦法,一路我坐在他腿上。
我將眼淚和鼻涕使勁蹭到他身上。
許宴聞卻像是感覺不到,手掌輕輕撫摸我的頭。
“別怕,沒事的。”
他這麼溫柔算什麼,是為了打掉我的孩子對我的補償嗎?
想到這我哭聲更勝。
到了醫院我才停下抽泣,眼睛又紅又腫。
許宴聞給我掛了號,我坐在椅子上等候,手輕輕撫過還沒有變化的小腹。
雖然他現在在我身體裏隻是一個細胞,但我卻感受到了他的生命。
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
“宴聞,你也在這裏。”
一道溫婉的女聲從我頭頂傳來。
看到這張臉我心頭狠狠一跳。
不是別人,正是許宴聞的白月光秦婉。
秦婉人如其名,長相溫婉大氣,一身白大褂更襯得她氣質超凡。
我緊緊捏著裙角,用餘光觀察許宴聞的表情。
沒有我想象中老情人相逢的熱烈,許宴聞淡淡的點了點頭。
“是你身體有什麼事情嗎,怎麼到醫院來了?”
秦婉一臉關心走到許宴聞身前。
許宴聞不動聲色向我身邊靠了靠。
“陪太太做孕期檢查。”
秦婉看向我,臉上絲毫沒有變化,還是那婉約的笑容。
“好久不見,白甜。”
雖然她還是那個表情,但身為女人我能感覺到她眼底濃重的敵意。
我同許宴聞一樣輕點了下頭。
秦婉和我沒有什麼太大的交集。
我和她是一所大學,她比我大一屆是學校裏叱吒風雲的校花。
人長得漂亮學習又好,還有許宴聞這樣優秀的男朋友。
是人人羨慕的對象。
我隻敢把我的暗戀藏於心中,從來都不敢表露出來。
秦婉出國,我和許宴聞結婚後她身邊的朋友倒是沒少找我不痛快。
但我身邊一直有許宴聞派的保鏢跟著,那些小打小鬧也就沒當回事。
“我有個朋友,就是當年總和我們一起的詩悅,在婦產科當大夫,我帶著白甜去吧。”
秦婉看向我卻是向許宴聞說著。
她的話裏透著我和許宴聞沒有的熟悉。
我忍不住抓緊許宴聞的袖子。
我和秦婉的關係實在談不上好,又是情敵身份,雖然這樣很小人之心,但我不得不防範。
許宴聞把我的手從他的袖子上扯下來,用手包住我的手。
“不用了,我太太膽小,我不在她會害怕。”
正巧號碼叫到了我的名,許宴聞起身牽著我掠過了秦婉,把我送到了檢查室。
取了B超單,許宴聞一直在我身旁,給我麵診的是位年齡比較大的醫生,秦婉在醫生身邊打下手。
“白甜,妊娠三周......”
醫生說完後,我清楚看見秦婉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