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另一處別墅,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到公司的時候,唐禹正躺在我辦公室的沙發上。
他雙腿交疊,雙手枕頭,一堆小姑娘躲在門口來來回回的想看個究竟。
「我不記得我跟唐總之間有什麼合作了。」
「這些年你舍近求遠哪怕少賺點也拚命避開唐家,是因為你根本忘不了我,對嗎?」
唐禹從後麵抱著我,熟悉的氣息籠罩著我:「就算我想,唐家肯跟我合作嗎?」
我不舒服的別開頭去,一字一句的道:「我已經結婚了,請自重唐總。」
「就是那個隻知道吸你血的鳳凰男,雲珍珍,你的眼光什麼時候這麼差了。」
「聽說他媽打你你都不還手,你就那麼愛他嗎?」
我強硬的掰開他的手。
「對,至少他不會叫我滾,我給點骨頭就朝我搖搖尾巴不挺好的嗎?」
「請唐總不要調查我了,我不過是唐總家的一條狗,不值得!」
看見唐禹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年雲家債台高築,日日被追債的人騷擾時,那段夜不能寐的日子。
我們從別墅搬到了轉身就會撞上的標間。
放學後我背著書包回家。
往日的小夥伴突然排擠孤立我。
我想撲進媽媽懷裏訴苦。
我帶著一身疲倦到了樓下。
一個重物跌落,堪堪落在我身前,鮮血濺到了我身上。
是媽媽。
救護車跟警車鳴笛駛來的時候,我才勉強回過神。
媽媽手腳向後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著,眼睛不甘的睜著。
爸爸遮住了我的眼睛:「珍珍乖,媽媽太累了,讓媽媽休息一下。」
抱著媽媽的骨灰在風雨中穿過半邊城,我跟相依為命的爸爸回了家。
開門。
七八個人或坐或站的在我們的客廳裏,小小的房間顯得擁擠不堪。
頭上搖曳的燈光,男人興奮的叫囂,他們拿刀架在爸爸脖子上。
爸爸看著媽媽的遺像,眼中毫無生氣,他向前一步,直接死在了男人刀下。
「是爸爸沒用,對不起你。」
沒有了庇護的我看著眼前的男人猶如豺狼虎豹。
他們拿著刀背拍了拍我的臉頰,眼裏是興奮。
最後是警察來了,我才逃過一劫。
在警察局我局促不安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警察叔叔有些為難的看著我。
因為往日那些趨炎附勢的親戚,連個電話都不肯接。
最後是唐家人來了。
唐爸曾經是我爸的秘書,眾叛親離的時候隻有他還肯接納我。
我爸從前待唐家也極好,我跟唐禹自小相識,算得上青梅竹馬。
唐禹蹲在我麵前,將我冰冷的手握在手心:「以後,你就是我妹妹了。」
我被他們收養了。
寄人籬下的生活讓我卑微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