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春寒料峭。
哪怕是普通的宮人,都尚還穿著棉衣禦寒。
唯獨我,無論四季,都穿著單薄的衣料,赤腳如同幽魂一般在宮殿遊蕩。
這是梁王的要求。
這日,他歪坐在踏上,看我腳踩在冰冷的地麵上翩然起舞。
我腳腕腰肢的銀鈴響徹宮殿,他目光赤裸的黏在我身上,仿佛在欣賞一件被他打磨出的滿意物件。
「多少年了,還是你最得朕心。」
「朕真舍不得你離開。」
我琢磨不透他的想法,隻能軟進他懷裏,借著欲望試探。
「妾也不願意離開您。」
「你不是最想回家?」
他掐著我的腰,呼吸逐漸粗重。
我怕他又有新的折磨我的法子,嬌笑著吻他,借此喊混過去。
他罵了一聲,按著我一陣雲雨。
我心底惡心欲嘔,卻做出貪戀他的模樣。
「陛下厭倦了妾嗎?」
「不。」他勾著我的下巴細細打量,「朕要放你回去。」
「朕想看看,你這所謂祥瑞,在一年隻能,能否讓東河恢複往日繁華。」
我心臟狠狠一顫,分不清他話裏真假。
直到夜裏梁安出現在我麵前。
他告訴我,東河來人了。
「五萬精兵駐紮城外,玄華用兩座城池換你歸朝。」
我愣愣的看著他,忍不住又問。
「誰?」
「玄華。」
三日後,我終於在梁國宮中宴上,見到了玄華。
彼時我正坐在梁王腿上,任憑他攬著我的腰,一派狐媚之色。
台下的玄華,也仿佛在這三年的時間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神態不複往日我所熟悉的正義凜然,而是平白多了妖媚之氣。
他沒看我,隻是漫不經心的淺酌著麵前美酒。
「微臣奉國君之命,來找梁王陛下以兩座城池換取東河公主,不知陛下可願割愛?」
梁王似乎並不把他放在眼裏,隻是笑的冰冷。
「你們五萬精兵兵臨城下,到底是來和朕商討,還是威脅?」
「別忘了,正當年攻破東河輕而易舉,留著你們,不過是懶得吞並你這彈丸小國。」
「但願你如此咄咄逼人,朕倒真不介意再會一會你們!」
我手指一緊,梁王敏銳的察覺到了我肌肉的緊繃,濕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耳邊,「怕了?還是心疼了?」
那一瞬間,我身上的骨頭都跟著震顫起來。
強忍住語氣裏的顫抖,我伸出胳膊攀附住他的脖頸,「妾是想起了陛下往日的風采,不由折服。」
他似乎被我取悅到,仰麵張狂的大笑。
「好!朕許你一個願望,想要什麼?」
我目光落在玄華身上,搖搖的指向他。
「妾要他死。」
「他在朕手裏死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