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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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死死盯著他，沉默片刻，我咬著牙，恨意從齒間擠出來。

「我要報警。」

他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又笑：「傻逼，這是家事，警察根本就不會管，頂多批評教育我一下！」

我不管他，轉過身撥通了110。

「警察同誌你好，我要報警，有人偷我的錢，還在網上造我的謠，對我產生了非常嚴重的影響。」

兒子見我來真的，臉上頓時肉眼可見的慌亂了起來。

他先是叫了聲媽，見我無動於衷，開始破口大罵，往地上砸鼠標、鍵盤還有他的課本。

大罵我是腦殘，傻逼，死媽的東西。

「你他媽的知不知道我是你兒子，有你這樣當媽的嗎！」

我緊緊攥著手機，在唾沫飛濺到我臉上的時候，忍無可忍，用盡全力抽了上去。

屏幕都裂開了，鼻血順著兒子下巴流了滿地，他發出撕心裂肺地吼叫，像是未開化的野獸，竟然從枕頭底下掏出了一把匕首，眼看著要向我撲來。

我暗中攥緊了門邊上的羽毛球拍，做好了防禦姿態。

我可沒忘記，他玩遊戲的時候不耐煩絮叨，失手把婆婆推骨折的事情。

就在這時，齊知節趕了回來，他看著臥室裏的狼藉，第一反應就是質問我。

「你又發什麼神經！」

我抬眼，冷冷地看著他：「發神經的是你兒子，他今天幹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還不是你沒管好他，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幹什麼，能把一個孩子教育成這幅鬼樣子，你的心思是不是根本就沒用在這個家裏？！」

「齊知節！」我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耳光，「你還敢問我的心思在哪裏？」

「除了去醫院照顧我媽和去菜市場買菜，什麼時候我不在家裏照顧你和你兒子了，我哪一天不在家裏，就連保姆都有四天的月休，我全年無休對這個家勤勤懇懇付出了十幾年，你還敢問我的心思都用在了哪裏，你他媽是不是人！」

「你和你兒子一樣，兩個沒良心的東西，我給你倆臉了！」

在這個家裏十幾年，為了給丈夫兒子提供良好的家庭氛圍和穩定的情緒輸出，我幾乎從來沒對他們大聲說過話。

可剛剛我幾乎是在嘶吼，震耳欲聾，回過神來，喉嚨裏彌漫上一股血腥味。

齊知節愣愣地看著我，最終什麼也沒說。

兒子從床邊衝過來，大聲嚷嚷著要告我家暴，告我虐待兒童，要我進監獄裏踩幾年的縫紉機，以後出來也不會給我養老，他詛咒我不得好死。

我冷冷地望著他，多年的埋怨和委屈湧上心頭，我對他滿是失望和厭惡。

「你放心，媽媽教育兒子屬於家事，警察不會管的。」

頓了頓，我麵無表情地說道：「剛好你也不想我管你，我也不想做這個媽了。」

「等警察來把你抓走，我就再也不會管你了，生下你這樣的人渣，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汙點。」

「我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