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從高燒中蘇醒。
我看著眼前矜貴的男人正在問太醫:「她真的瘋了?」
我眼神不清,眼神呆滯,癡傻的模樣讓他心煩。
這幅模樣讓我以為他不喜我,瑟縮著腦袋有些害怕,可男人又著實生的好看,我偷偷伸手拉住他的衣服,可男人卻像是看瘟疫一般看我,紅色的官服打在我手上,有些疼。
站在一旁的太醫自是瞧見了,有些微顫:「蘇小姐受到的刺激太大,加上獄中不吃不喝,撞柱心死,雖然被救回來了,但腦袋裏有大塊淤血未化開,這才導致心智回到小時候。」
男人瞧了我一眼。冷哼一聲道:「她命倒是好,家裏都死絕了,唯有她一人還健全著。」
房間裏有些沉默。
太醫不敢吭聲。
隻有我,捂著剛才被打痛的手抽噎。
男人煩躁的甩甩袖子,太醫離開了,隻不過在關上門的前一刻,太醫看了我一眼,渾濁蒼老的眼眸中,我卻看出來一絲心疼和悲戚。
瞬息之間,我偏過頭,當作看不懂,看不明白,看不見。
「蘇靈玉。」
我沒有吭聲。
「你到底是真傻還是騙我?」
我不懂,一句話也不敢說。
「嗬。」
一聲輕笑,帶著嘲諷和傲慢:「不過就算你是假的,你也鬥不過我,你知道的。」
說完,他拂袖離去,這一次,我緊緊抓住他的他的衣角,聲音膽怯,小心翼翼:「哥哥。」
林長安不耐的眉宇間突然愣了一瞬,但這次他依舊打掉我的手,從我這破舊的房子裏離開。
這一次,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淚水糊滿裏臉。
床上的枕頭被我抱在懷裏,一個勁的說:「阿姐,哥哥不要我了,阿姐,哥哥不要我了。」
我在床上哭到失聲,哭到精疲力竭,哭到再也擠不出一滴眼淚,才堪堪倒在床上睡著。
後半夜,我終於聽到林長安潛伏在我房子周圍的人離開,才從黑暗中睜眼。
林長安心思縝密,他能在我家埋藏野心十年可見他的忍耐程度,所以,他不放心我,怕我並不是真的傻了。
可笑當年我爹還念及他年幼,也為了完成隨他殺敵半身的副將的遺願,收養他成為蘇家的義子。
但這人狼子野心,養不熟的白眼狼,從我第一次見他開始,我就清晰的看出來,他看待我們不是感激,而是仇視,他在把我們當仇人。
即使後來他總一副謙謙君子,溫和有禮,對我家所有人都十分的好,我也忘不了我對他的初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