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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來時,我身處在一間破舊土屋之中。
房子是我出生二十年來從未見過的破舊,身下的床板硬的硌人,我艱難的挪動身體。
「有人嗎?有人在嗎?」
伴隨著我的呼喊聲,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推開木門走了進來。
看著他明顯不懷好意的笑容,我壓下心底的恐懼,試圖和他談判。
「你有什麼目的,要錢的話我可以配合你......」
男人卻堵住我的嘴,獰笑著將我壓到身下。
「我不稀罕那些臭錢,那些破東西哪有你珍貴啊。」
盡管我拚命掙紮尖叫,男人還是撕碎了我的衣衫,他掐住我的脖頸,直到我因為缺氧而徹底失去反抗的力氣。
那晚,我一次次的掙紮求饒,卻都沒能逃過那個男人的桎梏。
我以為的絕望卻隻是開始。
男人將我囚禁在家裏,作為他的奴隸,亦或是一個不被允許有自己想法的生育機器。
我稍有反抗他就非打即罵,渾身青紫嘴角帶血都成了常事。
我期待著傅時晏像是曾經無數次那樣,憑空出現,拯救我於危難之中。
他不會放棄我,成了我支撐活下去的執念。
也是是我絕望中的唯一慰藉。
可我忘了,傅時晏想要保護的人早就不是我了。
期間我也無數次嘗試過逃離,又無數次以失敗告終。
最後一次,是我無意間從電視上看到了關於我父親的消息。
那天,男人剛在我身上發泄完一通,打開電視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我傷痕累累的蜷縮在床角,麻木的聽著。
「江氏集團總裁因痛失愛女,悲傷過度,現因心臟病在醫院搶救中,性命垂危。」
我愣愣的抬起頭,剛好看到電視畫麵裏閃過的那張照片。
是爸爸,是一夜之間頭發花白,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被人下了並未通知的爸爸。
像是被人扼住喉嚨,巨大的悲傷讓我喘不過氣。
鹹澀的眼淚湧出眼眶,和臉上的血跡混為一灘。
我後悔了,如果可以重來,我一定會聽他的話,離陸瑩遠遠的。
是不是這樣,我就不會出事,他也不會因此倒下。
是不是隻要我能回去,他就會好起來?
當天夜裏,我等男人睡熟之後,偷偷沿著小路想要下山。可夜裏山中起了大霧,我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在體力不支暈倒在山崖時,我釋然的閉上眼。
就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在另外一個世界再相聚也不錯。
可命運涼薄,連我最後一個願望都落空。
在被男人抓到時,我撲上去嘶啞他,被他打斷了一條腿。
鎖進馬棚裏以示懲罰。
我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希望被一點點磨滅,我的世界最終褪色。
沒有衣服,每天隻有施舍的殘羹冷飯,毫無尊嚴,活得甚至不如牲畜。
我求死不得,就這樣苟延殘喘了兩年。
直到被警察找到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