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拐賣進大山時。
我的竹馬剛剛接受了幕後凶手的告白。
眾人的歡呼聲中,他毫不遲疑地掛斷了我最後一通求救來電。
和她在璀璨的煙花下擁吻。
後來,我被從地獄中救出,帶著滿身傷痕回來,終於不肯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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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三年之久的勘察,警察終於偵破了那起震驚社會的豪門拐賣案。
我披著一件寬大的外套,裏麵是破舊到絲絲縷縷,根本無法蔽體的舊衣,透出遍布全身的傷痕。
在警察的攙扶之下,從破舊馬棚中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在山腳下等著,從警察手中將我接下的人是傅時晏和陸瑩。
三年不見,傅時晏早已經褪去了學生時代的青澀,沉穩了許多,如今長身而立,清冷俊朗。
他身側的陸瑩也並未經過歲月的洗禮一般,仍是那副柔弱無辜的模樣。
多麼般配的一對。
讓飽受磋磨的我更加抬不起頭。
「如煙?!」
大概是我這副長發淩亂覆麵,精神恍惚,渾身破爛又狼狽的模樣實在不堪,我聽到了兩人驚詫的聲音。
沒有半分重逢後的欣喜,亦或是對我處境的心疼憐惜。
難堪一瞬間席卷了全身,我窘迫的低下頭去,又看到兩人交握的雙手。
我茫然的看向蠶繭遍布的指尖。
今天的陽光很足、很暖,可我好像在黑暗呆了太久,不然怎麼被陽光照著都覺得痛。
一側的車門被拉開,我剛抬腳想要邁上去,傅時晏卻先我一步,將軟墊鋪在了車後座上。
「你別多想,隻是這樣坐會舒服一點。」
盡管他及時找好了借口,我還是沒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嫌棄。
我的身體一下子僵了,像是陳年老舊的木偶,不費吹灰之力的攻擊就能碾作齏粉。
心口猛地一滯,我下意識眨了眨酸澀的眼,卻沒有一滴眼淚。
是啊,我怎麼忘了,忘了我在那煉獄一般的地方停留了太久,眼淚早已哭幹了。
等我坐上車之後,傅時晏就回了駕駛座,他替陸瑩扣好了安全帶,這才朝著市區行駛出發。
車窗開著,我聽著呼嘯的風聲,看著遠處出神。
陸瑩側過身,用手輕輕覆上我另一隻手的手背,無名指上的鑽戒卻閃的我眼睛發疼。
「如煙,別難過......以後傅家就是你的家,我們就是你的家人。」
我愣愣的看著她手上的鑽戒。
這是傅時晏親手設計的,說是要送給他未來的新娘。
我閉上眼,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先前刻意被我忽略的種種湧上心頭,他們旁若無人的親密,下意識照顧彼此的小動作。
我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在我消失的這三年裏,他人前途璀璨,一片光明。
唯獨我被困在原地,看不見未來,隻剩滿目瘡痍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