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偏僻閉塞的山村裏,父母早逝,跟年邁的奶奶相依為命。
她在村裏各個地方撿瓶子、紙箱子換錢給我買糖吃。
奶奶疼我,我也疼她,糖是極好吃的東西,可我從來沒有見她吃過。
村長的孫子小胖讓我學狗爬,說是可以給我糖。
我看著村頭的野狗小黑,雖然臟,可是眼睛亮亮的,脾氣也好,有調皮的小孩子朝它扔石頭它也不氣,很可愛呀。
我笑起來,學著小黑,趴在地上叫了幾聲。
小胖和他的小跟班大笑起來,把嘴裏的巧克力糖吐到了我的麵前,
“吃吧,特別甜。”
我氣紅了臉,
“這,這怎麼能吃呀。”
小胖昂著頭,“這可是國外的巧克力,你這個土包子,估計都沒聽過,拿回家洗洗接著吃。”
他們起哄,這,洗洗真的能吃?
我緩緩抻出手,猶豫間,我被扶了起來。
陸遠就這樣彎著眉眼,揉著我亂糟糟的頭發,
撞進了我的眼眸裏,
“臟了,哥哥給你變個新的。”
他攤開手,手心裏一顆亮晶晶的彩色的糖。
那天的天很藍,風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