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弟弟一開始也不是這樣的,我剛到家那會,他很喜歡我,整天跟在我屁股後麵姐姐姐姐的喊。
直到有一次,弟弟把一瓶牛奶給了我,媽媽看到後就大聲質問弟弟:「給你訂的你為什麼要給她喝!」
弟弟嚇哭了,我的心也碎了。
從那以後,弟弟不敢再給我任何東西。
慢慢地,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也變得和爸爸媽媽一樣,隻知道向我索取。
想到上輩子他知道我死後不僅沒什麼反應,還心安理得地拿著那筆錢去娶媳婦,我對他的姐弟情分也就到了頭了。
這輩子,還是好好愛自己吧。
我回了出租屋,把存錢罐裏的零錢全部取了出來,差不多有三百塊。
雖然不是很多,但足夠我做一些放鬆心情的事了。
我洗了個熱水澡,然後穿上了一直壓箱底的碎花裙子。
這條裙子是我發第一筆工資的時候買的,但今天卻是我第一次穿上它。
因為剛買下它的那天,我媽就打電話過來問我要錢。
一張口就是三千塊,幾乎要了我工資的全部。
那天我本來很開心的,還計劃著要去吃頓大餐。
可被她那麼一提,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而當我說隻發了四千塊的時候,她嘖一聲反問不是還給你留了一千了嗎?
我耐著脾氣跟她解釋還要給房租水電,她卻一邊罵我沒用一邊說她供我讀書不容易。
我說我的壓力也很大,她說你能有什麼壓力,錢也不見你往家裏拿。
我一下子就無話可說了。
給她轉了兩千五的那個下午,我哪裏也沒去,就坐在出租房裏看這條碎花裙子,看了一下午。
後來我把它疊好,放進了行李箱最深處,再也沒有拿出來過,也沒有逛過一次街。
今天,我終於穿上它了。
站在鏡子前,我奢侈地塗上了口紅。
這是今年三八婦女節,公司給我們全體女同胞送的禮物。
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但看著粉粉的,很好看。
吃過飯,看了電影,回來的路上我還買了串糖葫蘆。
一路上,連風都是甜的。
上輩子我死的時候才二十歲,正風華正茂的年紀卻連電影院都沒進去過。
為了得到父母那麼一點點的愛,我拚命的工作,省吃儉用,小病靠扛,大病看命。
換來的,卻是更大的失望。
還好,這一切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