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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像你這樣的壞人都過的好好的,我幹嘛要去死?」
「幸好我還活著,可以再見到你。」
「尤其是今天我覺得非常有趣。」
「歡迎你來到我的體育館,妍珍。」
我剛學會走路的時候,正趕上《黑暗榮耀》大火。
明明是一部口碑很不錯的劇,但有人就是很不喜歡看。
「什麼東西啊,演的亂七八糟的。」
「真是垃圾。」
楚淺淺不由分說地關了電視,麵上是深深的不屑。
隨即她又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喃喃自語道。
「一條賤命而已,死了也不足惜。」
「怎麼還會有人把一群懦夫的臆想給拍出來。可笑。。」
或許是覺得我還小,她即便是說一些不該說的話的也並不會避著我。
就好像,於她而言我的性命不過是路邊的野草,或是腳下的螞蟻一樣微不足道。
遠沒有她的前程來的要緊。
一想到自己上一世倍受欺辱,最終跳樓慘死我就恨不得把楚淺淺食肉寢皮。
好在,老天是公平的,給了我重生一次的機會。
這一次,我要成為操刀的劊子手,替前一世的自己討回公道。
神色陰狠的楚淺淺在瞥到便宜爹回家的那一刻立馬抱起了我。
「哎呦,月月,你可真是要把媽媽給磋磨死了。」
是的,這一次,我還是叫月月。
因為我出生那天剛好是中秋。
隻不過改了姓,叫宋明月。
宋氏集團的千金,麵癱老爹宋耀成上億身家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原本楚淺淺極力反對我取這個名字,可惜成效甚微。
原因嘛......懂得都懂。
因為之前被我尿了一身把我丟出去的事,便宜爹已經對楚淺淺有了很大的意見。
要不是看在她是產婦的份上,有可能直接就把她趕出宋家的大門。
而我這意識到自己行為不妥的好媽媽,則是收斂了自己的脾氣。
克製自己並盡力地維持著賢妻良母的形象。
隻不過她的偽裝在我看來就像是蜘蛛網。
漏洞百出且易於戳破。
在她快要睡著時,我跑到她的房門口一邊喊媽媽一邊大哭。
楚淺淺不堪其擾,隻能頂著烏青的眼圈來哄我。
又在她向外人訴苦說我粘著她時,我寧可讓保姆抱也要離她遠遠的。
久而久之,豪門的貴婦圈自然就傳出了風言風語。
有說她虐待親生女兒的,有說她和便宜爹感情不和的。
甚至還有猜測我是後者和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她隻是被便宜爹找來的擋箭牌外加接盤俠而已。
楚淺淺苦不堪言,短短一年時間就像是老了十歲一樣。
想當初我被她們一幹人等霸淩的整夜難眠時,也比她好不到哪去。
這才哪到哪啊。
我原本以為,楚淺淺一開始就會裝不下去暴露本性。
卻沒想到時隔多年,楚淺淺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一點就著的炮仗脾氣了。
甚至為了挽回便宜爹的心,對我千依百順。
原本以為她這是母性泛濫了我還有點於心不忍。
直到有一次我聽到了她對著自己親媽的訴苦。
才明白這兩個人是存了要把我養廢掉的心,好為楚淺淺以後的兒子鋪路。
行啊,這麼多年過去了,長腦子了。
以前直來直去的,現在竟然學會捧殺了。
彼時我正揪著楚淺淺的頭發,把她折磨的苦不堪言。
因為便宜爹的緣故,她並不敢對我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這母女倆不把我放在心上,說什麼也並不會背著我。
就在我津津有味的聽著楚淺淺大倒苦水,並計劃該怎麼報複她一番時。
楚淺淺他媽、也就是我名義上的外婆突然打斷了她。
「差不多得了,用你的豬腦子仔細想想,這些年我已經幫你處理過多少爛攤子了。」
「且不說你之前和同學的小打小鬧。」
「光是那個死了的周月,要不是她爸媽在找人證的路上出了車禍,你真以為自己還能安安心心的當宋太太嗎!」
還沒等後者反應過來,那頭便掛斷了電話。
這下,不光是她,就連我也跟著一塊愣住了。
扯著楚淺淺頭發的手也隨之一滯。
楚淺淺吃痛,沒好氣的將我一把推開。
「鬧個屁啊鬧,煩不煩啊。」
隨即眼神開始變得陰狠起來。
「周月,你為什麼死了都這麼讓人厭煩。」
「真夠賤的。」
我摔了個屁股蹲,幹脆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樣子要多慘烈就有多慘烈。
原本我打算在報複完這母女倆後,再去尋找上一世親生父母的下落。
畢竟現在自己年幼體弱,即便是打聽到了也沒什麼辦法。
還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眼下父母出事的消息對我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我看著楚淺淺,眼睛裏逐漸染上與這個年紀不符的恨意。
本就心煩的她見自己被人這樣盯著,自然是一百個不高興。
精致而又尖銳的美甲毫不留情地戳著我的額頭。
「你個賠錢貨,還敢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我。」
「要不是你姓宋,老娘早就隨便找個借口把你丟到孤兒院了。」
她越說越激動,完全把自己親媽的叮囑拋諸腦後。
昔日的偽裝一下子破碎掉。
很好,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因為剛剛她所做的一切,已經一點不落的被便宜爹宋耀成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