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認出來了吧??
溫黎趕忙丟下顧瀾舟的鞋子,手忙腳亂的去收衣服。
那幾件薄薄的衣衫很快被她卷作一團,藏在身後,“顧......顧總,您可以穿鞋了。在客廳稍微等我一下,很快出來。”
說著,她像身後被狼追著一般,匆忙的跑進這套房唯一的臥室裏。
他認出來了?
應該沒有吧?他連自己的臉都認不出來,何況是內衣。
溫黎突然又覺得自己有些杞人憂天。
再說,她買的都是最最普通的款式,爛大街的那種。
實在沒有令人印象深刻的本錢。
溫黎七上八下的自我安慰,一邊鑽進臥室自帶的洗手間收拾渾身臟亂的自己。
客廳的男人難得的有些臉紅。
他本來沒看到。
若不是溫黎動作過於大,他甚至都還沒注意到她的內衣......粉*嫩色。
像個還沒長大的女孩,竟然喜歡這樣保守的款。
三十分鐘後。
做好心理建設的溫黎煥然一新的從臥室出來。
看著依舊放在陽台上的鞋,不解道,“顧總,鞋子已經幹淨了的。”
剛剛沐浴過後的女人,清爽白淨,連唇瓣都紅得像朵花一般,仿佛能滴出水來。
顧瀾舟的腦子裏詭異的劃過那套粉*嫩色的內衣......
忙清了清嗓子,不太自然的開口,“不用了,我車上有備用的,你去幫我取。”
溫黎指了指陽台:“......那這雙呢?”
“丟了。”
丟了???
溫黎忽然就很鬱悶。
“既然您不要了,為什麼還要讓我洗?”
顧瀾舟的視線瞟了瞟,“我有讓你洗嗎?”
“......”
對啊。他沒有!
是她自己擔心他生氣,自作聰明的積極主動給他清洗的。
溫黎瞬間就自閉了。
感覺自己幹了件蠢事,踩了狗屎的鞋子,他大總裁怎麼可能再穿得下去。
於是,乖乖的拿了車鑰匙,乖乖的將他放在車上的鞋子提上來。
溫黎做好了要跟他出去應酬的準備。
看著他出門的時候,忙拎起自己的包包也要跟著出門。
哪裏知道,他頭也不回的吩咐,“晚上你不用去了,這半天算放你帶薪假,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
那匆匆離去的寬闊背影,竟是讓溫黎有一種落荒而逃的錯覺。
就不知道為什麼......
她家老板的心思好難猜。
朝令夕改的。
她都化好妝了!突然不用出去,又要卸妝!
早點說會死?
溫黎關上門,包包的手機在響。
看到來電,瞬間心情差到極致,“你好,薄管家。”
“少夫人,下周六是老爺子的壽辰,請你準時來參加。禮服夫人這邊給你準備好了,稍後就會送到你家。”
手機那邊,是管家老頭的通知。
溫黎本能的抵觸,“之前不是說好了,婚禮之前,我可以不用跟薄家人碰麵嗎?”
三年婚姻,溫黎隻跟薄家的管家打過交道。
這個老頭子,十分刻板無趣。
且油鹽不進。
“夫人又改變主意了。少夫人畢竟是大少的妻子,薄家長孫媳,身份不同於其他薄家子孫,該教的規矩禮儀絕對不能少。夫人也是希望提前跟你接觸了解,帶你認識薄家的禮數,免得到時在你們的婚禮上鬧笑話。”
一聽規矩禮儀,溫黎腦子裏就滿是舊社會大家族的那種男尊女卑。
秀眉蹙起來,“非要去嗎?”
“你也可以不去。不過夫人說了,少夫人畢竟還有個生病的母親,若是不能穩定接受治療,發起病來苦的還是你。再說了,即使夫人氣度大不跟你計較,你父親也會不計較嗎?”
這句話,像是扼住了溫黎的命脈。
“行吧......我知道了。”
薄家當初找上她,無非就看她是個好拿捏的。
她們母女倆名聲又不好。
斷不會嫌棄他家那個坐過牢毀了容的大少。
這三年,溫黎想過各種辦法跟薄大少離婚,可如今,卻是越折騰,越離不了!
薄家的動作很快。
幾乎是溫黎放下電話,門鈴就響起來。
送禮服的是薄家的保鏢。
沒有多話,直接將東西交到溫黎手裏,便離開。
溫黎拆開禮盒。
客觀說,禮服很漂亮,是她的尺寸,香檳色的魚尾裙,前後深v設計,還鑲著碎鑽。
薄家出手,向來大方。
這點溫黎沒否認過。
——
深夜。
顧瀾舟剛從酒局上脫身,便接到了嚴程開的電話。
“瀾舟,你那妻子的信息我仔細去調查了。但是很遺憾,有關她們母女的痕跡,少之又少,像是被人故意抹去了。是誰的手筆,我想你應該更清楚。”
顧瀾舟心下有些窩火。
“嚴律師的業務水平,什麼時候下降了?不過是查個人,竟然也查不清楚!你的律師行可以關門了!”
被好兄弟這麼諷刺,嚴程開有些灰溜溜的。
“也不是完全沒查到。至少我知道了你丈母娘好像是有些精神方麵的疾病......”
“誰是我妻子?誰是我丈母娘?我怎麼不知道!”
顧瀾舟冷冷開口,聽的程嚴開一個激靈,忙不迭道歉,“對不起,我表達有誤。就那女人......那女人的母親,好像有精神方麵的疾病。”
“她們姓什麼叫什麼,住哪裏?”
顧瀾舟從知道薄家給他找了個老婆到現在,就沒看過那本結婚證!
他自己也不在意,沒心思去關注。
後來又忙著將顧氏集團的業務遷回國內。
嗬。
小三?精神病?
薄家人還真是夠能惡心他的!
“姓溫吧。那個女人是溫欽堯的私生女,也是溫欽堯做主嫁進薄家的,應該姓溫沒錯。”
溫?
顧瀾舟覺得這個姓熟悉。
後來又想起,他的小秘書不就是姓溫麼。
不過江城姓溫的人大把,撞姓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
“找不到她們,不會找溫家人嗎?這個還要我教你?還有,江城各大醫療機構也去了解一下,如果那女人的母親確實有精神方麵的疾病,必然是要接受正規治療的。”
“呃......溫家兩口子上個月出國旅行了,歸期不定......”
嚴程開冒死應道。
像是生怕顧瀾舟又發火,緊接著支招。
“其實有個更直接的方法。過段日子是薄老爺子的壽辰,聽說是要大辦的。恰好你又是如今江城各大家族急需拉攏的對象,想必你會收到薄家的邀請函。”
“那女人作為薄家的長孫媳,薄家又為了給薄大少出獄造勢,呃......也就是你本人,大概率會讓那女人出席的。到時候也許就碰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