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人,是不知道他自己長得有多勾人嗎?
靠那麼近......
本就清塵矜貴。
偏偏又五官絕倫出挑,寬肩窄腰大長腿!
這也罷。
關鍵是他還有雙如玻璃一般的棕色瞳孔,幽深的仿若不見底,盯著溫黎的時候,就好像要把她吸進去似的。
溫黎在他的逼迫下。
不得不抬頭,心虛的把對李年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我母親病重,需要我照顧。”
“總裁秘書的薪水,足以讓你請江城最好的護工來照顧你母親,她們比你更專業。”
“可我畢竟是個新人,怕不能勝任......而且公司多得是出類拔萃的前輩,我在這個位置,怕也是不能服眾的。”
顧瀾舟輕嗤,“你是在質疑我看人的眼光?”
“......我不敢!”
溫黎惱死了,不知為什麼,每一個她認為充足的理由,到了顧瀾舟麵前,都被他不動聲色的駁回。
“那就奇怪了。畢竟,溫小姐可是對著法國世家望族的繼承人都可以侃侃而談的,沒道理麵對我就害怕了。”
溫黎都快被逼問的抑鬱了。
她可以在別人麵前侃侃而談,那是因為她又沒跟別人滾床單好吧!
“說話!”
沉默的溫黎突然被這麼低斥一聲,腦子一亂,脫口便道,“可能是因為人家沒有您長得這般勾人饞!我怕我控製不住......”
偌大的辦公室,安靜的針落可聞。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溫黎差點沒咬斷自己的舌頭,一張小臉通紅。
縱是沉穩慣了的顧瀾舟,也是被溫黎這樣不按理出牌的回答給擾的沒了脾氣。
這些年,對他趨之若鶩的年輕女孩不計其數。
她有這番心思,倒也不意外。
隻要別幹了什麼虧心事就行。
畢竟,這兩次看見她,忍不住就會讓他想到緋色那晚。
那個女人跟她身影相似,也是如此年輕青澀。
隻可惜,那晚自己中了別人的計,記憶有些混亂,並不能說上個所以然來。
若不是她在法國項目上的表現,和這兩天看到他動不動就驚慌失措的樣子反差太大,他也不會多想,更不會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親自問話。
“決定要留,就收起你那些歪心思,拿出自己本領好好幹。如果不想留,你現在去找紀江,他會按照你的勞動合同來走。公司很忙,沒時間耗費在一個秘書的去留問題上!”
顧瀾舟下了逐客令。
求之不得的溫黎麻溜的滾出了總裁辦。
這個男人,看著年紀輕輕,可相處下來簡直太可怕了!
她馬不停蹄的去找紀江。
可是當紀江從係統上調出她的人事資料以後......
溫黎又傻了。
與法國公司談完那個項目後的第二天,溫黎就被通知轉正了。
人事讓她簽正式的勞動合同時,恰好療養院打來電話,加上當時她也沒那麼多心思,想著顧氏那麼好的待遇,她效力一輩子都行!便是沒有細看,草草簽字。
如今才發現!
她竟然跟顧氏集團簽了五年的合約!
其實這個也不奇怪,顧氏很舍得在栽培員工上下本錢,隻要你有能力,哪怕是應屆生也能得到表現的機會!甚至深造的機會!但前提是,作為正式員工,你必須要為公司賣命至少三年!
溫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是五年,但她拿著那份薪水,公司做這樣的要求,自然也是合理的。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解約,但要承擔違約責任。
溫黎看著合約上的違約條款,默默的低了頭,“紀特助,麻煩您轉告顧總,我會好好幹的!”
——
得知溫黎辭職失敗以後,寧悅安慰了她好久。
但也有好消息。
寧悅特意去求寧大哥幫忙,想要毀掉緋色那晚的監控記錄,她大哥告訴她,當晚vip區域並沒有監控。
雖然顧瀾舟會查,但沒有監控,談何容易?
至於後續,寧悅會再保持跟進緋色那邊的動態。
溫黎稍稍安了心。
加之作為顧瀾舟的私人秘書,她的工作量比從前多了兩倍都不止!
顧瀾舟也當真是個周扒皮。
她剛上任第一天,就讓她接手了法國的合作項目,代表總裁辦全麵對接李年的項目部,以及法方代表的三方協調。
一整個星期,她忙得腳不沾地。
不過顧瀾舟和紀江好像比她更忙,尤其是紀江,這幾天一直都往外跑。
她接了這個項目以後,每天保持向顧瀾舟彙報進度。
可他隻聽了三天,便讓溫黎自己看著辦,等有階段性成果再跟他說。
溫黎簡直驚呆了。
他就這麼相信她一個新人?
不怕她把項目搞砸了嗎???
對於溫黎發出的疑問,顧瀾舟從滿堆的文件中抬首,麵色不耐,“我很不喜歡別人一再質疑我看人的眼光!溫秘書,別太過。”
他的態度很不好。
甚至可以說在發火的邊緣。
溫黎卻是受寵若驚,仿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鼓舞一般,當即俯首,激動道,“謝謝顧總的賞識!我一定不負您所望!”
這年頭拚職場,有什麼能比你的大老板如此信任你來的更讓人開心。
拋開那個混亂的夜晚。
溫黎很確定,她跟了一個好老板!可以讓她學到很多東西!還能賺到很多錢!
原先她以為,法國項目是顧氏集團這個季度的重中之重,畢竟合同總額以億計。可後來她才發現,還是她見識太淺了。
這個項目不過是顧瀾舟這趟回國順手捎回來的。
幾個億而已。
根本不在他和紀江心上。
這天,溫黎要去12樓項目部找李年的團隊開會。
時隔數日,再次回到自己熟悉的辦公環境,溫黎隻感覺恍惚。
“喲,我們的溫大秘書來啦!”
“曉玥,你看看你,好端端的當初你鬧什麼拉肚子!要不然今天這個顧總秘書的職位不就是你的咯!”
被喚作曉玥的女生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鏡,“哼,不過就是以色侍人的東西,不知伺候了那老色胚多久,才得到在顧總麵前表現的機會,這樣的花瓶,我看她能囂張到何時!”
說完,還挑恤的朝著溫黎瞪了兩眼。
這樣尖銳又不客氣的找茬方式,很快便引來周圍其他同事的注目。
溫黎是來工作的。
她並不想跟誰鬧。而且她也知道,自己資曆不足以服眾,心裏也是做好了各種被刁難的準備。
但沒想過,是被人這樣侮辱!
這個社會,職場女性與性之間,總是為人所津津樂道,永遠不怕缺了看熱鬧的群眾。
溫黎知道,若是今天自己不做些什麼,不出半日,關於她的流言蜚語就能傳遍公司各大小部門。
她捏著自己的手提電腦走到張曉玥的工位,不卑不亢,“我伺候哪個老色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