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推開酒店包間的門,徐寧歡尚來不及開燈,已經被扣著肩膀按在牆上。
一片黑暗中,傅南祁的唇不容抗拒的壓了下來。
這次去國外出差,徐寧歡沒跟著去。
她微歎口氣,知道今晚有得折騰,抬臂挽住了身前男人的脖頸。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唇齒糾纏間不斷廝磨,一點點掃過每一寸角落。
徐寧歡呼吸不上來,以至於最後被放開的時候,她雙腿都有些發軟,若不是傅南祁一隻手還掐著她的腰,她現在已經滑到了地上。
傅南祁甚至沒去床上,就這麼將她壓在玄關處來了一次,而後不待她緩和片刻,便將她又抱去浴室。
驀然亮起的光線刺得徐寧歡眼眶酸澀的疼,傅南祁已經打開了水。
溫熱的流水順著她的長發流淌而下,徐寧歡原本昏沉的思緒霎時間清明了一瞬,顧不得太多,急忙去解脖子上那條項鏈,卻被一把按住了手。
傅南祁眸色沉沉,吐字散漫慵懶:“你還打算戴著這鏈子到什麼時候?”
那鏈子是鍍銀,不值什麼錢,也不能沾水,沾水就會掉色,可偏偏徐寧歡就這麼戴了許多年。
從傅南祁見到她第一麵時,她就已經戴著了。
徐寧歡默不作聲的將項鏈解下來,在流理台上小心放好,才說:“已經戴習慣了。”
傅南祁嗤笑:“破破爛爛,早就該扔了。”
他話音剛落,手機便震動起來。
從徐寧歡的角度看去,剛好能看到屏幕上跳動著的名字。
苒苒。
傅南祁去外麵接電話,隔著電流,徐寧歡隻依稀聽到一聲嬌嗔的:“南祁哥哥。”
浴缸裏的水已經慢慢冷了下去,徐寧歡抿了抿唇,撐著身體爬起來,隨意裹上浴巾,等到傅南祁掛斷電話,才走出去。
傅南祁已經披上了衣服,被水汽潤濕的眉眼透著幾分冷淡,方才的情事似乎沒在他身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他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淡聲留下一句:“把我的行李送回臨江水苑,明天的例會文件整理好,送到我辦公室。”
徐寧歡垂眼:“是,傅總。”
關於傅南祁的吩咐,她一向做得很好。
次日,徐寧歡一早來到公司,依言將文件送去,回來時便看到秘書處的門半掩著,裏麵傳來興奮的八卦聲: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嬌嬌都看到了,今天早上,傅總親自送你來的!”
“就是,而且傅總還又幫你拿包又幫你開車門,你就承認了吧,是不是傅總女朋友啊?”
徐寧歡沒有說話,隻推門進去,開門的聲響很快就淹沒在你一言我一語的嘈雜中,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幾個同事圍在陳苒的工位旁,難掩滿臉的豔羨:“說真的,之前就連徐秘書也沒有過這樣的待遇呢,原來傅總戀愛這麼體貼,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陳苒臉頰微紅,抿唇淺笑著打斷了那同事的話:“我和傅總隻是因為認識時間比較久了,傅總才對我比較照顧一點,你們不要誤會了。”
她頓了頓,又問:“不過我聽你們說徐秘書,她和傅總之間......”
徐寧歡沒等她把話說完,輕咳一聲。
辦公室內霎時間安靜下來。
有人轉頭看到她,慌亂起身,訥訥的叫了一聲:“徐秘書。”
徐寧歡淡淡說:“公司給你們發工資,不是讓你們在這裏聊八卦浪費時間的。”
陳苒清透麵容上滿是忐忑不安,軟聲道:“對不起,寧歡姐,我們也隻是隨便聊一聊,不會耽誤工作的。”
徐寧歡抬眸,視線落在陳苒臉上。
的確是很好看的一張臉。
五官都很標準柔美,明眸皓齒,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腳下一雙帆布鞋,學生氣十足,是很招人喜歡。
但在辦公室裏,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她沒有為難陳苒的意思,隻不溫不淡的說了一句:“在公司,最好還是叫職稱。”
陳苒“啊”了一聲,急急忙忙的道歉:“不,不好意思......”
她一邊說著, 一邊視線不住看向徐寧歡身後。
下一瞬,熟悉聲音沉沉響起:“苒苒剛來實習,不懂事,你慢慢教她。”
徐寧歡轉頭,正看到傅南祁。
傅南祁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她身上,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隻從她身側越了過去,將工牌遞到了陳苒手裏。
“你走得太急,忘記拿了。”
語氣是難得的緩和,當著秘書處眾多的人,倒是一點都沒避諱,就這樣將對她的特殊表現得明明白白。
陳苒揚唇笑得燦爛:“謝謝南祁哥哥,還專門跑一趟,下次你給我發消息,我自己去拿就好啦。”
徐寧歡本不想過多留意,但已經看到了。
那工牌上掛的職位是,傅南祁的私人助理。
她看過陳苒簡曆,論學曆,她畢業的學校並不算是特別好,離傅氏集團的招人標準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她還是被招了進來,而且,盡管還是以實習生的身份,但工牌上卻沒掛實習的字樣。
之前徐寧歡和人事部的經理聊過幾句,得知這人是傅南祁親自拍的板。
傅南祁又同陳苒說了幾句話,內容無一例外,就是讓她早些適應,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同事,也可以去問他。
說完,他轉身出去,臨出門前掃了徐寧歡一眼。
徐寧歡明白他的意思,快步跟上去。
出了秘書處,傅南祁停住腳步,淡聲開口:“苒苒初入職場,很多事不太懂,你多照顧著點。”
“是。”
徐寧歡垂眼應下。
目送著傅南祁離去,徐寧歡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坐下,便聽陳苒敲門。
“徐秘書。”
陳苒咬著唇,輕聲說,“我和傅總隻是普通朋友,希望你不要誤會了,我聽嬌嬌姐她們說了,傅總和你......”
這話聽起來有些好笑。
徐寧歡和傅南祁之間的關係不是秘密,雖然從未公開過,但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事,隻是沒人敢直接說出來而已。
她淡淡抬眼,看著陳苒:“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