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想盡辦法都沒有懷孕，偏偏婆婆這麼大年紀就給懷上了，這不是狠狠的打我的臉嗎？實在有點可笑了。

“媽，你懷孕了。”

沉默、房間此刻的沉默讓人感到壓抑，婆婆聽到自己懷孕，震驚到瞳孔放大，隨即眼神也無處安放，我想她也是實在不知道怎麼麵對我們吧。

“不可能，我早就沒有生育的能力了...一定是醫生弄錯了。”

婆婆不相信自己會懷孕，自己一直把媳婦懷孕當做是頭等大事，如今她自個兒倒是懷上了，當真是臉麵都不要了。

麵對婆婆的質疑，老公將驗血的報告單甩到了她的床上，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老公發火，他一直是脾氣很好的，我們相處的時從未紅過臉。

婆婆立刻拿起驗血報告來看，這幾個月她陪著我一起上醫院做檢查，對於懷孕的這些名詞都了解的很清楚，看到報告單上的結果，婆婆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

她放下報告單，掀開被子，從病床下來，下床時，她都顯得有點笨拙，小心翼翼的。

我以為婆婆隻是想下來找醫生理論，可誰知，她走到了我的麵前，噗通一下朝我跪了下來。

見婆婆這樣，我一時被嚇住了，不知所措。

我下意識去拉婆婆起來，老公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可依，媽對不起你們小兩口，但是這個孩子媽媽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懷孕。”

“都怪我，當初給你們開的中藥，你們都不喝，我心疼，這可是花了不少錢，我就想著自己給喝了，那老中醫說這是補身體的，我想著我也能喝，所以就沒想那麼多，可誰承想，唉，都怪我。”

原來婆婆能懷孕還真是靠了那補藥的作用。

7

“打掉。”

老公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沉默。

其實很能理解，不管是出於對婆婆身體的考慮，還是對世俗的考慮，這個孩子都不可能來到這個世上。

打掉孩子是最直截了當的做法，也是最安全的。

我和老公都沒有去質問婆婆懷的是誰的孩子，對於婆婆而言是她的隱私。

婆婆變得不安起來，跪在地上的哭聲也變得大了些。引得病房小窗口那兒總是人頭攢動，似乎有人在探頭想看出些什麼端倪來。

我再次想要把婆婆拉起來，哪有婆婆跪我和老公的道理？

“我不起來，除非你們答應我，讓我生下孩子。”

“媽，你先起來我們再商量，你看看外麵，多少人在看呢。”

我若是再不把她拉起來，我都可能成網絡紅人了，一張圖片，編什麼的都有。

婆婆見老公始終未說一句，隻得起身，由我扶著回到病床上。

“媽，不是我們狠心，你知道你多大年紀了嗎？你如果生下孩子，你的身體吃不消的，懷孕不是你年輕時候那麼簡單的事兒。”

婆婆手裏捏著報告單，低著頭啜泣。

“我知道你們心疼我，可是，這是一條生命啊。”

“媽，你想過嗎？你生下孩子我和至輝怎麼辦？我們兩要上班，要照顧老的還要照顧小的？別人問起我們怎麼說？您也知道，我和至輝為了做試管把這些年存的錢花的所剩無幾了，如果你再生下孩子，我們怎麼負擔的起。”

我心裏本來就憋屈，自己花了多久的時間都沒有懷上，終於舍得花錢做試管來滿足婆婆抱孫子的心願了，結果她先懷上了，那我這個試管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說到這個份上，婆婆也是臉上沒掛住，露出了滿臉的愧疚。

“我知道你們難，你們放心，我一定不給你們造成負擔，我身體還可以...”

說來說去就是不想把孩子打掉。

老公在這一瞬間終於爆發了。

“媽，我隻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打掉孩子，我們相安無事，要麼，我們斷絕母子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