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我將自己擬好的舞蹈節目報了上去。
不是獨舞。
我在社團找了一群熱愛舞蹈表演的小姐姐共同組建了一支舞隊。
我自費買最華麗的服飾,請最專業的指導老師。
對比之下,裴知意的個人秀就顯得過於單調。
離表演還沒剩幾天的時候,裴南洲忽然在舞室門口堵住了我。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其他人都已經去吃晚飯。隻有我還留在舞室勤加練習。
沒了金錢的滋潤,裴南洲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他臉上掛著兩個重重的黑眼圈,想必是晚上去了哪裏兼職,不然可養不起現在的裴知意。
他直接了當的開口:
「孟棠,這次表演你棄權吧。」
我冷哼一聲:
「不好意思,聽不懂狗叫。」
裴南洲的臉色驟然沉下來:
「孟棠,我最近已經很容忍你了,不要再得寸進尺!」
「都是一家人,非得弄得大家都很難堪才滿意嗎?」
我語調譏諷,輕笑開口:
「不讓我去,是害怕這次衛視直播我搶了你妹妹的風采,擋了她的成名路?
「表演最重要的是自信,這麼輸不起,我看該棄權的是你妹吧。」
裴南洲的語氣裏帶著一絲鮮明的痛意。
「孟棠,你變了,變得陌生又可怕!
「我記得你說過會永遠愛我,永遠聽我的話。
「堂堂孟家千金,這就出爾反爾了?」
08
我怎會不記得我掏心掏肺的愛過你。
瞬間,一股濃烈的恨意和痛意交織著湧上心頭。
當年我家豪車由於暴曬失火,我爸在得知我媽還在車上的那一刻毫不猶疑的衝向烈火。
受我父母的影響,我一直覺得愛情是生死相隨,而不是隨便換一個人就可以。
大一開學那天我在商學院排隊報道。
豔陽高照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被淋成落湯雞的時候。
前麵的男生慢慢將傘往後傾斜到我頭頂。
他還刻意回頭望了我一眼有沒有被雨淋到。
初見裴南洲,他是一個多麼溫柔美好的少年。
爺爺說結婚要找一個本身就很好的人。
於是當我大二那年把這個自認為很好的人領回家的時候,卻遭到了整個家族的強烈反對。
他們告誡我,門不當戶不對,養成的三觀,認知皆不相同,是沒法長久生活在一起的。
可是我力排眾議,捂住耳朵愛他。
用絕食相逼的蠢方法,讓爺爺同意我嫁給裴南洲。
我一直覺得隻要我用真心待他,他就會好好愛我。
可是婚後不到半年,他仗著我對他的包容,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
吵架他從來不會哄我,留我一個人獨自消化情緒。
等他打完遊戲後再跟沒事人一樣跟我說話。
沒有很好的安全感我的情緒越來越暴躁。
他總是冷靜的看著我發瘋,然後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以受害人的口吻指責我情緒不穩定。
這時我就會反思是不是真的我做錯了,然後我低三下四跟他道歉。
直到我被裴知意害死,葬禮上他全程冷眼旁觀,甚至在媒體麵前造謠我出軌,氣死我爺爺。
我才明白裴南洲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他急著跟我結婚,純粹就是貪圖我家裏的金錢。
09
這一刻我連裝都不想裝了。
直接扇了裴南洲一巴掌。
用盡全部力氣。
裴南洲臉上瞬間烙下了一記鮮紅的巴掌印。
他捂著臉,似是一驚。
然後我拽起他的衣領,盯著他森冷的眼睛:
「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你真讓人惡心!」
「嫁給你晦氣我兩輩子,廢物東西!」
說罷不等裴南洲開口,我重重將他推到一側,嫌惡的甩甩手,瀟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