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退婚聲響起,和著案台上的火光,點燃了我心頭的怒意。
十二年前,老天師傾盡所有替他們各家改運換命!
如今他老人家屍骨未寒,他們就嚷著退婚!全然不把老天師當日的恩情放在眼裏!
拳頭緊握,我陰沉開口,“你們各家的富庶,是用婚約換的!”
“現如今全都毀約,難道就不怕報應嗎?”
“報應?”舒青雨嗤之以鼻,“如果真有報應,早就該報了!”
“再說了,我們舒家有錢,那是我爸經營的好,和那老東西有什麼關係?”
“就是!什麼功勞都敢往自己身上攬,真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旁邊紮著馬尾辮的姚星光開口,衝我遞出了張支票。
“不過本姑娘積德行善,既然退了你的婚約,補償自然是該給你點的。”
“拿著這一百萬,滾出漠訶市!以後不許和任何人提本小姐和你有婚約!聽到了沒有?”
我沒有去接那一百萬,因為我清楚的看到她的手腕上有條蛇尾的紋身。
這是......蛇約!
與蛇仙締約,通過獻祭自己給蛇族留下後代,以滿足自己的願望。
刹那間,我眼底充滿了震驚,猛地拉住了姚星光的手。
“你幹嘛!”
姚星光急了,下意識的想要甩開我,我嘴裏的話卻在此刻脫口而出。
“你今晚必須和我洞房!”
“還有你,也必須馬上和我走!”
我看向了帶頭燒婚書的舒青雨,刹那間兩個女人的臉都綠了。
“呸!惡心鬼!居然想讓我們兩個和你......真是癩蛤蟆調戲青蛙,長得醜玩的花!”
“爸!我忍不了了,今天我必須弄死他!”
姚星光被我激怒,一把短刃直向我命門刺來。
我看清楚了她手裏的短刃,居然是開過光的法器!
被這玩意刺中,輕則癡傻,重則魂飛魄散,看來這女人不僅是玄門弟子,更是想要我的命!
一時間,我心頭戾氣瘋長,手下掐訣,正準備狠狠給麵前人一個教訓,一道光卻猛擊向了她的手腕。
姚星光吃痛,短刃也飛了出去。
門外卻響起一道清脆的女聲。
“姬家姬如雪,前來履行婚約!”
聽慣了一眾不嫁的聲音,此刻這句話落在我耳朵裏宛若天籟之音。
同時我心裏也不由得泛起了嘀咕,其他幾家都嫌我落魄不嫁,最後這個不會是因為太醜嫁不出去,所以才同意的吧?
偷偷往門口瞥了一樣,我瞬間亞麻呆住了。
這美女,不就是我白天在高鐵站碰到的那位嗎?
姬如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衝我遞上婚約。
“她們不嫁,我嫁!”
好悅耳的聲音,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九天玄女,就連空氣中都冒起了粉紅色的泡泡。
偏偏姚星光是個掃興的,撿回了自己的匕首,她不服氣的開口。
“姬如雪,你腦子有病吧!你知不知道這小子是個短......”
“星光!慎言!”姚星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的父親打斷了。
目光落在姬如雪的身上,姚家主的眼眸瞬間變的深沉了起來。
“如雪侄女,你的事我本不該插手,可看在我們兩家是世交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
“如果你是為了你爺爺的事嫁給方羽,那大可不必,他已經被趕下龍虎山,失去做天師的資格了!”
什麼!
我看到姬如雪的瞳孔猛地一張,心想完了,最後一門婚事也要黃了。
可姬如雪隻是深深看了我一眼,隨即咬緊嘴唇開口。
“多謝姚伯父提醒,隻是我和方羽的婚約是十二年前定下的,與我爺爺無關。”
“嗬嗬,你倒是大氣。”姚星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可你爺爺的事,隻有我師爺爺能解!你要嫁給這個廢物了,那你爺爺怎麼辦?”
“我......”姬如雪被堵了話頭,一時間無話可說。
身為男人,我怎麼可能看著自己媳婦被人欺負?立馬挺身而出。
“姬老爺子的事,我來解決!”
“你?”姚星光瞥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滿是不屑,剛想出口成臟,旁邊的舒青雨卻攔下了她。
“星光妹妹,何必從門縫裏看人呢?我倒是覺得他行。”
“他行?青雨姐,你快別開玩笑了!”
姚星光還想開口,舒青雨已經走到了我麵前,皮笑肉不笑開口。
“方羽,既然你說你解決姬家的事,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不行!”姬如雪出聲阻止,我卻攔下了她,挑眉看向眼前的舒青雨,反問她,“賭什麼?”
“就賭姬老能不能活到明天!”
“好啊!”我答應的爽快,姬如雪卻急的眉頭要冒火了,暗中拉了我一下,我故意忽視了她的動作,又開口道。
“既然是賭約,那總得有個彩頭吧?你的彩頭是什麼?”
“彩頭?”舒青雨笑了,嘴角的笑容很是殘忍,開口冷漠道。
“你想要什麼彩頭,我都可以給你。”
“不過你要是輸了,我要你跳進護城河裏,在裏麵呆一夜!”
“舒青雨你瘋了!”姬如雪再也憋不住了,站出來主動道。
“現在可是冬天!漠訶的室外溫度直逼零下40度!你讓方羽在護城河裏呆一夜,不是要他的命嗎?”
“那也是他自找的!誰讓他想著打我的主意?”舒青雨嗤之以鼻,姬如雪扭過頭來勸我。
“方羽,我爺爺的事情你管不了,這個賭約你不能應!”
“沒事,這天底下就沒我方羽平不了的事!相信我,老婆。”
安撫了姬如雪,我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驕傲如孔雀的舒青雨身上,大方答應。
“你的賭約,我應了,我輸了,命給你。”
“你輸了,自己收拾幹淨,來嫁我。”
“你!”舒青雨被氣得不起,我卻轉過身去,嘩啦一聲,脫下了自己的內褲。
在場的女人嚇得直捂眼,我卻將內褲遞到了舒青雨麵前。
“你不和我走,今晚必出事,這是我貼身攜帶了十二年的法器,你隨身帶著,能保你一命。”
內褲?
法器?
十二年?
舒青雨的臉已經徹底綠了,憤怒的甩了我一巴掌。
“死變態!色情狂!”
“爸!我們走!”
舒青雨走了,其他幾家人看我的眼神也和看神經病沒什麼跟區別。
尤其是姚星光,捏著自己的鼻子,嗤笑開口。
“十二年的內褲,你也不怕長虱子!”
“姬如雪,你有福了,找了個不洗澡男人,恐怕今晚過後,去醫院治病都得花一大筆錢吧!”
“幸虧我家不和你一個小區,不然連下水道都得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