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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向我求婚那天被一個電話喊走了。

而我在眾人麵前,被他的白月光親手灌下烈酒:

「既然你說錦年不能喝,那你替他喝,反正這些年你替他喝的不少。」

四年來我小心翼翼的嗬護著患有心臟病的沈錦年,換來的卻是他的一巴掌。

後來沈錦年媽媽被我送進監獄的那天,他正跪在病床邊,哭著求我嫁給他。

可惜,我也要死了。

我看著手裏這張標注著我生命終結的診斷書,隻覺得上天在和我開玩笑。

因為今天晚上沈錦年要向我求婚的。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拉住醫生的手,問他我還能活多久。

雖然是胃癌晚期了,但你積極配合治療的話,也不是沒有希望......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能照顧阿年的心臟。」我低聲喃喃的安慰自己。

說是求婚,但是並沒有什麼隆重的儀式,隻有我和沈錦年兩個人在家裏平常的對話。

「我媽的意思,看你吧。」沈錦年拿出戒指的時候還加了這麼一句話。

這個人真會掃興!

正當我要接下戒指的時候,沈錦年的電話響起,我隱約看到了林雪二字。

沈錦年掛完電話後,轉頭連看我一眼都沒有,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就要走。

一瞬間不好的預感傳來,我連忙拉住沈錦年:「你要去哪兒?今天不娶,以後你想娶我都娶不到了。」

沈錦年輕蔑的笑了一下,諷刺道:「薑時歲,你確定會有那天嗎?」

額......

好像確實不會有那麼一天。

就連當初在一起都是他施舍我。

見我呆愣在原地,沈錦年再次開口。

「林雪回國了,」提到林雪,沈錦年的語氣溫和了一點,「我去找他們喝酒。」

「阿年,你明知道你心臟不能喝酒的!再喝酒你......」

囉哩囉嗦。沈錦年快速打斷了我。

再喝酒會出人命的!

我放心不下,非要跟著他一起去。

到包間以後,我和沈錦年順著眾人疑惑的目光進去坐下。

他們似乎也想不到我竟然會跟著過來。

「年哥,聽說你要結婚了。」有人突然說起這個話茬,我看到沈錦年的臉色變了一下。

「再說吧,不著急。」

沈錦年語氣隨意,甚至不願意提及。

我知道,因為他的白月光林雪就坐在他的對麵。

林雪微微笑了笑,正要遞給沈錦年一杯酒,被我伸手擋住了,「林雪,你知道阿年喝不了酒的。」

「你瞎管什麼。」沈錦年嚴厲地說道。

沈錦年的話音剛落,林雪就挑釁般的看著我,「你看嘛,是錦年想陪我喝的。」

我正要說什麼,林雪放下手中那杯酒,又在酒桌上挑了一杯56度的伏特加遞給我:

「既然你說錦年不能喝,那你替他喝,反正這些年你替他喝的不少。」

我想起我在沈錦年身邊的這四年為他擋下的那麼多杯酒,也讓我自己的酒量大變。

身邊的人開始起哄,我看著一言不發的沈錦年,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液肆無忌憚地衝進食管,一路點火般的在胃裏叫囂翻騰。

我努力咽下口中的腥甜,在一旁好聲好氣的勸沈錦年以後不要再喝酒。

畢竟我要死了,以後誰來為他擋酒呢?

說著話的同時,我突然覺得胃裏一陣翻湧,便去了衛生間。

可林雪並不打算放過沈錦年,當我從衛生間回來看到的一幕便是林雪端起一杯酒喂沈錦年喝下。

啪!

我突然揚起手,響亮的巴掌聲響徹整個包間。

接著是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林雪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我。

「林雪,阿年身體什麼情況你難道不了解嗎?他能喝......」

正當我質問林雪的時候,又一個巴掌的聲音打斷了我。

隻不過,這次被打的是我。

而打我的,是沈錦年。

沈錦年此刻像個護食的雄獅,惡狠狠的瞪著我:

「薑時歲,你真覺得我會娶你嗎?看清自己的身份,你有什麼資格對林雪叫囂?」

我一時愣在原地,沈錦年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一把扯過我,把我拉到包間外。

「你趕緊滾,有你在這裏隻會掃興。」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家裏。

跌坐在地上的時候,我擦了一下嘴角幹巴巴的血跡。

沈錦年那一巴掌,真是毫不留情。

我腦海裏不斷回憶著沈錦年說的那番話,我沒有資格嗎?

我想起沈錦年做換心手術的時候,是我整日不眠不休的照顧他,甚至那些抗排異藥也成了我現在每天身上必不可少要帶的東西。

而林雪呢?

在得知沈錦年心臟不好後,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遠走他鄉,和她的那位外教老師在一起。

可到頭來,沒有資格的人是我。

我閉上眼,忍不住的開始咳嗽。

眩暈感席卷而來,我跑到衛生間開始嘔吐。

水池裏的水隨著我的幹嘔聲流淌,我低著頭,頭發落進水池裏,剛開始我還隻是一個勁的幹嘔,不過一會兒,我開始吐血了。

我開始止不住的吐,鮮血從我嘴中蜿蜒而下。

我抬起頭,鏡中映著我狼狽的模樣,鏡子裏的人瘦的顴骨突出,臉上帶著紅腫,而嘴裏不停地流出鮮血。

活像個鬼,我突然覺得可笑。

明明快要死的人是我啊。

可我卻還在那裏擔心喝酒對沈錦年的心臟不好。

把衛生間收拾了一番後,我再次回到客廳。

看到沙發上被沈錦年晚上隨手扔下的戒指後,我嘴裏扯起一抹苦笑。

哪有什麼守得雲開見月明啊,隻有他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沒必要再繼續呆在這裏了,我拿出一個行李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可放眼望去,似乎沒什麼我的東西,因為沈錦年一直不喜歡我放太多自己的東西。

在收拾的時候,發現整個屋子裏都貼滿了各種樣式的便利貼。

像是高中時候隨處可見的筆記。

沙發上:

「不能窩的太久哦,要起來適當的運動。」

冰箱上:

「少吃高鹽和刺激性食物!保護心臟一定不能喝酒!」

抽屜上:

「擺好了每日的抗排異藥,記得帶在身上。」

衣櫃上......

這些便利貼在家裏隨處可見。

沈錦年不喜歡別人提起他的心臟病,他自己也不放在心上。

反倒是我,對他的心臟患得患失,像養兒子一樣把他照顧的事無巨細。

以至於照顧的太好了,好到如今他都可以和別的女人喝酒了。

從我和沈錦年的房子出來以後,我打車到了我家以前的老房子。

沈錦年不喜歡這裏,他說這裏又偏又小,所以他從未進過房門。

我走進屋內,想起也是有過好時光的。

我天生嘴巴挑,明明條件不好,卻還是這也不愛吃那也不愛吃,又怕被大人罵,所以總是他毫不嫌棄的吃掉我吃剩的東西。

不像現在的沈錦年,我喝過的水杯,他都不會再碰。

我在學校受欺負,他永遠第一個站出來替我揍那些欺負我的人。

我小時候性格內向,又是被領養的孩子,沒有他的保護大概會被霸淩的很慘。

養母死的那天,我哭的幾乎休克。

我說,「沒有人要我了。」

他說,「我一直在。」

我重複,他也重複。

鏡頭轉向沈錦年做手術的那些日子,我經常親手熬了粥帶去給他。

他有次突然發脾氣,粘稠又滾燙的湯汁摔翻在我手背上,瞬間紅了一片。

而沈錦年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隻因為那天,我提了一句林雪。

我躺到床上,想著我和沈錦年為什麼會在一起。

我原本隻想好好的守護他,看著他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躍就好。

轉折還是出現在一個手串上。

那時候我聽說有個寺廟開過光的手串保平安很是靈驗。

於是我踩著山路跑了好幾次,終於也給沈錦年求了一串。

隻是那天下山到一半突然下起了雨。

為此,我還發了陣高燒。

正當沈錦年在病房裏罵著我蠢笨的時候,我臉色蒼白的把手串遞給了他。

沈錦年眼眶一紅,我以為他被我感動到了。

隻是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林雪在朋友圈官宣了她和外教的戀情,還附上一張親密照。

但不可改變的是,我和沈錦年在一起了。

想來竟要感謝林雪。

一片漆黑裏,我望著天花板上隱約的吊燈輪廓。

可能人之將死,心態反倒平和起來。

第二天醒來時一下子胃疼的厲害,胃裏翻江倒海,像是有一隻大手在絞著器。

正當我在床上縮成一團的時候,我為沈錦年專門設置的手機鈴聲在此刻響起。

我忍著疼痛拿起手機,沈錦年不耐煩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薑時歲,你人呢?」

「哦,我搬出來了。」我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一切正常。

「你在作什麼妖?就因為我打了你一巴掌?」沈錦年難以置信的問道。

他似乎覺得這不值一提。

「嗯,我們結束了。」

我語氣冷了下來。

沈錦年氣急敗壞,「行,你最好別後悔再來求我。」

我咬緊牙根,再次忍著痛意緩緩的說道:

「不會了。」

接著沒等他反應,我便掛了電話。

我在屋裏宅了很久。

我和沈錦年都沒有再打擾過彼此,曾經我朝思暮想的心跳聲也變得模糊。

一開始靠著那些美好的回憶,日子並不難過。

可漸漸的,我開始經常在睡夢中醒來,針刺一般的疼痛在胃裏翻滾,折磨得我痛不欲生。

人的求生欲望在此刻顯得格外明顯。

當止痛藥再也止不了疼痛的時候,我強撐著身子去了醫院。

我答應了醫生下周來住院治療。

正當我出去的時候,卻在醫院拐角碰到了陪林雪來看病的沈錦年。

我抬頭看了一眼,是婦產科的檢查。

嗬,這麼快就懷孕了。

沈錦年突然猛的一回頭,嚇得我立刻轉身逃跑,我怕他看到我此刻狼狽不堪的模樣。

想來也可笑,仿佛我才是那個做了錯事的人。

可沒想到,沈錦年還是看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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