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我要溜進去看看,我媽的廚房裏到底有什麼秘密。
3
可一連幾天,我都沒找到機會。
我媽出來進去都會鎖著門,鑰匙我也拿不到。
直到那天我媽像是有心事,做完蛇羹就上了樓。
看著掛在門上的鑰匙,我抑製住內心的恐懼,翻出了我準備了好久的工具,將鑰匙印了上去。
剛做完這些,我媽就從樓上下來了。
看到她,我一瞬間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你在幹什麼呢?鬼鬼祟祟的。]
一邊說著她一邊拉過我,想看看我身後的手。
結果卻什麼都沒有,我生硬地擠出一個笑容。
雖然我媽還是有點疑惑,但礙於什麼都沒發現,她抽出了鑰匙瞪了我一眼道。
[沒事做,還不去洗澡進房間,馬上就八點了,不知道要幹嘛麼?]
一聽她這個話,我身上馬上就起了一陣雞皮疙瘩,膈應的感覺揮之不去。
腦海裏又浮現上一次的場景,瞬間隻覺得胃裏隻惡心。
[媽,求你了,我真受不了,那東西太惡心了。]
沒想到我的話,不僅沒有讓我媽心軟,反而引來她的責備。
說我一點兒都不懂事,一點都不幫她分擔,自私自利,枉費她當年為了我救我傾家蕩產。
上了樓,她故意把房門拍的特別響。
從我十歲那年以後,隻要有不順她的意思,就會各種指責我,說我忘恩負義,不孝順。
原本我做好了心理準備,以為廚房裏會是遍地都有蛇的景象,可等我真正溜進去後才發現,裏麵居然幹幹淨淨地,除了做飯的鍋碗瓢盆,什麼都沒有。
轉了一圈正準備出去,可想來心細的我卻發現了一處不對勁。
後門有一塊地板磚,像是明顯有些挪動的痕跡。
我蹲下身敲了敲,沉悶的聲音裏夾雜著空洞。
果然如此。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裏麵黑乎乎地的。
貼近點還能聽到什麼東西窸窸窣窣地動著。
這下麵該不會就是我媽的養殖場吧?
我向來執拗。
不弄清楚我肯定不會罷休。
所以我掏出手機,咬著牙順著梯子趴了下去。
落了地,我就注意到中央有個很大的坑。
上麵吊著一個白熾燈,瓦數應該不大。
剛好能照亮中間。
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正是從裏麵發出來的。
我壯著膽子探頭一看,差點嚇得腿都軟了。
整整一池子啊,全是蛇。
它們密密麻麻,熙熙攘攘的蠕動著。
還有不少伸直了身體,想從池子裏爬出來。
有一隻體型頗長的甚至都快爬了出來。
我四下望了望,還好有我媽扔在下麵的抄網。
我又一把將它扣了回去。
那蛇像是生氣了。
探直了身子,擺出了攻擊的樣子,對著我發出「嘶嘶」的聲音。
我嚇得後退幾步,腳下卻像是踢到了什麼東西一樣。
害得我一個趔趄直接坐到了地上。
手腳所觸之地,全都是黏糊糊的感覺,滿鼻子的腥臭氣,聞得我直作嘔。
我媽該不會把死蛇都扔這裏吧?
一想到我坐在死蛇堆裏,我嚇得一躍而起,出手機就打開了手電筒。
在這暗黑的地下室中,這抹微弱的光亮給予了我絲絲心安。
可還沒等我慶幸。
剛一抬頭,一張煞白的麵孔便直直朝我湊來。
猙獰的麵頰沒有絲毫血色,那雙死魚眼更是像極了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刹那間我渾身僵直,難以動彈。
剛想轉身逃命,一隻幹枯泛白的手就死死摳住了我的手腕。
4
那一幕甚至多年後我還是時常夢見。
破敗不堪的一張小床上,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就那麼躺著。
四肢都被鐵鏈束縛著,身上到處都是黏膩的涎液,散發著惡臭。
她的雙腿被人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扭曲,麵前僅有一塊暗紅色的破布遮擋。
可這還不是最驚悚的。
她的肚子圓滾滾的,隨著她微弱的呼吸翻滾著,裏麵似乎有東西。
我被她拉住的同時,也有很多疑問冒出來。
她懷孕了?
她是誰?
我媽為什麼把她關在這裏?
一連串的問題瞬間塞滿了我整個腦袋,可我還來不及思考。
那個女人突然渾身都劇烈地抖動起來,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樣。
整個腳掌都蜷縮的快要變了形狀,整個身體以一種詭異又扭曲的姿勢蠕動著。
[痛,好痛,求求你了......放了我吧。]
她嘴裏含含糊糊地喊著,那一個痛字說出來,我腦海裏瞬間如煙花炸開一樣。
這個聲音好熟悉。
是她,是她!
那天的慘叫就是她發出來的!
看著她可憐的樣子,我於心不忍想要上前看看。
結果我卻被接下來的事嚇得差點連滾帶爬跑出了廚房。
那個女人就那麼詭異的扭著。
她的雙腿不斷掙紮,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一聲慘叫下,從她腿下生出了幾條小蛇。
刹那間,一股奇怪的氣味撲鼻而來。
刺鼻的味道和視覺衝擊讓我終於是忍不住了,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實在是受不了了,努力掙脫她的手。
可那個女人似乎是著急了。
顧不得虛弱的身體,死死抓著我就是不放開。
奈何被鐵鏈束縛著,她的空間有限。
[小......婉,小婉。]
我掙紮的動作一滯,她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