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澤破產那天,我跟他提了分手。
後來他遇貴人,東山再起。
上門求婚的人踏破了門檻,他卻選了我。
結婚第二天,他就帶著小情人出席活動,讓人稱她謝太太。
所有人都以為他隻是在報複我拋棄他。
我也這麼以為。
一直到他讓我給他的小情人下跪,讓我去死。
可他不知道。
我真的要死了。
......
謝嘉澤在片場給童靜美撐腰的時候,我剛做完穿刺。
他的助理給我打電話讓我救急,說他和童靜美被媒體們堵在酒店裏。
腰上的麻醉還沒過的我強撐著起來,打車去了目的地。
處理完門口的記者,我坐電梯去了頂層。
門一推開,就看到童靜美坐在謝嘉澤腿上。
他的手捧著她的腰,童靜美上半身衣服也脫下了一半。
我說了句“對不起”,退出去重新關好門。
腰開始發疼,我靠著牆蹲下來。
牆磚冰冷,卻讓我穿刺的地方舒服了點。
十幾分鐘後,門打開。
童靜美像通知丫鬟一樣的通知我進去。
謝嘉澤大大咧咧坐在沙發上,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眼。
他冷哼一聲:“下次記得敲門,走吧。”
以往他說了這種話,我就應該離開了。
然而這次我在房間裏站了好大一會,對他說:“謝嘉澤,你要是真的喜歡童小姐,應該娶她。”
我說這句話明明是好心,卻惹怒了謝嘉澤。
他把手邊的玻璃杯朝我丟過來,玻璃撞到堅硬的地麵瞬間四分五裂。
“想離婚了?虞漣。”謝嘉澤聲音冰冷,“在我沒玩夠之前,你想都不要想。”
所有人都說謝嘉澤對童靜美是玩玩。
他真心愛的人是我,跟童靜美在一起隻不過是為了報複當初我拋棄他。
可我太了解謝嘉澤了。
他對童靜美,早就動了心。
他記得她的生日,知道她的喜好,對她永遠都是溫柔的笑。
難過了會逗她開心,生病了也會陪她。
就算童靜美惹他生氣,謝嘉澤也不過是無奈的敲一敲她的頭。
說一句“下次不許了”。
而不是像對我這樣,一個玻璃杯就扔過來。
不管我會不會受傷。
謝嘉澤不需要我了,我又回了醫院。
幾個月前我確診了腦癌,醫生給我開刀做了手術。
可這段時間我頭又開始疼。
醫生說要穿刺看一看,結果不錯的話,可以選擇化療。
換好病號服回到病床,正好趕上護士查房。
護士姐姐怪我不聽話,卻還是偷偷給我塞了一個粽子。
原來今天是端午節,怪不得臨走前聽見謝嘉澤要帶童靜美去格林餐廳。
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端午節,就在格林餐廳。
那天謝嘉澤對我說他從來沒吃過粽子。
我帶著他回奶奶家,給他煮了粽子。
謝嘉澤吃完以後眼睛亮亮的,問我以後能不能每年都來這裏吃。
我把護士姐姐給的粽子吃完了。
一邊吃一邊想。
今天謝嘉澤吃粽子了嗎?
以後是不是不用我給他煮粽子吃了。
三天後我的穿刺結果出來了。
醫生問我有沒有家屬能來的時候我就預感到了不太好。
再三央求下,他跟我說了實話。
醫生說得比較委婉,可我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
剩下的時間想幹啥就幹點啥,化療放療的意義不大。
當時我大腦一片空白,卻還是問了一句:“那我還能活多久。”
醫生說:“還有半年。”
可我知道他在騙我。
原來同房的病友也是一樣的結果,她隻活了兩個月。
我站在醫院走廊裏有些無措。
我想過自己會死,沒想到這麼快。
也不知道怎麼就撥通了謝嘉澤的電話,當時就想著聽到他的聲音我會好受點。
謝嘉澤接電話很慢,慢到我眼淚都掉了下來。
“有事嗎?”我的哭聲被他聽到,謝嘉澤瞬間就慌了,語氣也焦急起來,“你怎麼了?說話!”
“謝、謝澤嘉,你那天吃粽子了嗎?”
謝嘉澤沒說話。
“你今晚回家,我給你煮粽子吃,好不好?”
等了許久。
我終於聽見他“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