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天族太子燭引有段流傳了好幾百年的佳話,連人界的話本子都是照著我倆的原型編排的。
什麼飛禽走獸見過我時都得道一聲「未來天後娘娘」。
我掏心掏肺待他好,是真心實意將他當作未來夫君相待。
好得連我宮裏小仙娥都有些吃味,絞著手絹埋怨。
「神君待太子殿下也太好了些,可他分明不領情!整日一副冰塊臉,連神君愛吃什麼都不曉得。」
我往嘴裏送了塊不愛吃的赤豆糕,頗有自信搖搖頭。
「燭引雖待我有些不鹹不淡,但一定是礙於天族禮數。想必日後成了婚,便會換副樣子。」
我真遲鈍,真的。
我那時沒見過什麼轟轟烈烈的情感,隻認為相敬如賓大概就是日常。
而燭引這個樣子,就很符合我對日常的想象。
可後來,他從人界帶回來一個凡人。
他將她小心捧在手心裏,像我從前待他那樣。
他為她采靈藥、鑄仙骨,到月老那裏去求紅繩,處處都渴望能與她長長久久。
而我舍身為他擋下致命一擊,卻被他稱作心機深沉。
他昧了我的神芝草送給他的心上人,任由我纏綿病榻一眼都不來瞧。
不曾想,我竟有造化能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