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了離婚的念頭。
想法一旦產生,就立刻付出了實踐。
仔細清算了我們兩個的財產後,我委托律師出一份盡可能公平的清單。
我帶著辭職信開車去公司,剛從電梯出來,就發覺氣氛與往日不同。
沈昌軼回來了。
他不僅回來,還帶著江闌一起,任由她霸占我的辦公室。
我所有東西零零散散堆放在門口,像個小垃圾堆。
江闌一臉無辜向我吐了吐舌頭。
「淩盛姐,抱歉啊,我不知道這個是你的辦公室。我就隨口說了一句這裏采光好,阿軼就把它給我了。」
我蹲在地上整理文件,聞言抬頭笑笑。
「沒關係,反正都是用過的,你別嫌棄是撿我的就行。」
我沒心思去欣賞她顏色變換的臉,挑出幾份重要東西帶走,剩下的全部扔在了那裏。
包括沈昌軼送我的卡地亞手表,和一次心血來潮,我們一起去畫的石膏娃娃。
進到沈昌軼辦公室時我沒敲門,頂著他不滿的目光將辭職信放在桌子上。
「離婚協議書已經在擬了。或者你有已經擬好的,可以直接發我。」
他的眼神從不可置信一點點轉為慍怒。
「你要辭職,還要跟我離婚?」
「不然呢?你不是都已經跟江闌說你最愛的隻有她,把她求回來了嗎?」
我將手上的戒指摘下來跟辭職信放到了一起。
「我原本還想,隻要你哄我一句,我就像原諒你以前那些花邊新聞一樣繼續和你相安無事。但你什麼都沒說。」
「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不明白。沈昌軼,山高路遠,我們有緣再會。」
我轉身開門,正見躲在門外偷聽的江闌。
與她擦肩而過時,沈昌軼的咆哮在我身後響起。
「你說辭職就辭職?把你的爛攤子收拾明白再走!」
我回身看他,發現他橫眉豎目,衝我大聲嚷嚷的樣子陌生又醜惡。
他已經與我記憶中的那個人,沒有半點相像的地方了。
「工作我早在三天前就交接好了。」
「別光顧著談戀愛,看看報表吧,沈總。」
沈昌軼想追出來,卻被江闌哭哭啼啼拖住了腳步。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我要是不回來,你和淩盛姐還是好好的。」
她楚楚可憐,盡力埋怨她自己,惹得沈昌軼心碎。
「不怪你,就算你不回來,我的心裏也隻能裝得下你一個人。」
「闌闌,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