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路邊的茶館,稀稀落落坐著幾個行人。
一個麵如冠玉,身量高挑的男子猛地起身,將一杯滾燙的茶杯用力傾倒在來人的臉上,嗬斥道:「天子腳下,竟敢明目張膽調戲弱質女子?」
我抿嘴一笑,躲在男子身後,衝正被倒了茶水一臉怒氣衝衝的狐大哥吐了個舌頭。
誰讓你小子總是和我搶這林間的果子?
本姑娘不過就是小施懲戒。
狐大哥知道我是在故意捉弄他,也不欲繼續多說,生怕我還有什麼招數在背後等著他。
一咬牙一跺腳便轉身離去了。
我雙手叉腰,好不快活。
這處茶館是我娘親開的,平常做些劫富濟貧的生意,今日我正好從山中嬉鬧下來,便替去京城有事的娘親看顧一二。
「姑娘,你沒事吧?」
「我是前去京城趕考的臨縣書生,還望沒有打攪姑娘。」
我愣住了,一張臉也帶了些滾燙。
也沒有人告訴我,山下的書生長得如此俊美。
他穿著一襲洗得泛白的白色長衫,一雙清澈幹淨的眸子好似剔透的琉璃,挺拔的鼻子下是紅潤的唇畔。
竟是比女子還要生得貌美。
這是我與宋展安的第一次相見,也是我日後每每想起都會痛心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