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裏,我坐在副駕駛,沒有絲毫陌生。
「為什麼被退回來呢?」
這是陸川的開場白,也是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沒什麼,也就是第一家養父猥褻我,我用台燈給他來了個爆頭。
「第二家養母有精神病,總是拿刀劃我,我報了警。
「至於第三家,不過是想把我養大了以後嫁給他家的傻兒子罷了。」
我倒是說得風輕雲淡,好像在訴說別人的故事。
陸川沉默了一陣,薄唇輕啟。
「那最後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說著,陸川遞給我一盒牛奶,我不知道吸管應該插在哪兒,直接在包裝盒上咬了個洞,大口大口地喝著。
「我把他兒子耳朵咬下來了。」
大多孤兒被領養之後,都會在新家庭表現得很乖巧,可我嫌累。
與其裝乖巧,等以後被發現真麵目送回那魔窟,還不如剛開始就攤牌。
我雖然年紀小,可我什麼都不怕。
我還以為陸川會驚訝,可他卻異常冷靜,反而輕笑了一聲。
「小小年紀,懂得是非,還會保護自己,不錯。」
我喝牛奶的動作一頓,顧不得嘴角溢出的牛奶,詫異地盯著陸川。
之前我被領養的時候,院長叮囑我不要亂講話,讓我到了新家以後,隻需要乖乖地聽話,最好當啞巴。
我心裏比任何人都知道,我不是一個被別人喜歡的孩子,我做事極端,心狠手辣,甚至絲毫情麵都不顧。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肯定我。
我望著陸川的側顏,陽光從車窗灑進來,給陸川臉上鍍上了一層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