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下了朝，他就來了我宮裏。

我滿心歡喜地過去迎接，腦子裏不止一次地想著他為我舉辦封後大典的場景。

「皇上，您第一天上朝，感覺如何？」

他穿著莊重嚴肅的龍袍，戴著皇冠，一副威嚴之下的表情，卻不太好看。

我笑盈盈地給他褪下袍服，捏了捏他僵硬的肩膀，從背後抱住他，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皇上為什麼事發愁？可否說給臣妾聽聽？」

他卻麵色更沉了，用力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越來越大，似乎要把我的手掐斷一樣。

我臉上驟變，疼得大叫了一聲。

「皇上，您幹什麼？」

他用力一甩，把我整個人都摔到了地上。

我勉強撐起身子，不解地看著他。

「皇上，您這是？」

他俯下身，直勾勾地盯著我，眼神冰冷的讓我害怕，兩根手指狠狠地掐著我的下巴，差點把骨頭都掐碎了，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卻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可怕的樣子。

「謝舒月，當日你殺瑤娘之仇，今日我終於可以報了！」

我被嚇得心臟猛跳，渾身發抖，蒼白無力地看著他，淚珠在眼眶裏打轉。

「皇上，瑤娘是北齊奸細，她是害你的人......」

他的臉色卻更加陰沉了，緊咬著牙，鷹鉤似的雙眼，死死地瞪著我，唇間噴灑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奸細？證據確鑿？你以為北齊會那麼傻，明知道我是太子，還會救活我？派一個弱女子到我這個吃了敗仗被罰的太子身邊做奸細？」

我被掐的鑽心地疼，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卻不知道怎麼解釋。

蕭承晏狠狠地甩開了我，雙拳握的咯吱咯吱地響，他的怒氣好像化成了一團黑霧，不斷地往外擴散。

「你嫉妒她得寵，跟你哥哥串通，給她扣上了奸細的帽子，是不是？」

我拚命地搖頭，淚流不止，心好像被撕裂開了一樣痛。

「不是的，我沒有冤枉她，我哥哥更不會冤枉她......」

眼前的蕭承晏，我好像不認識了一樣，他還是我的夫君嗎？難道以前的甜甜蜜蜜，恩愛夫妻都是假的？那他做的那一切，都隻是為了利用我而已？

現在他終於登上皇位了，終於可以不用再假裝寵我了......

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皇後服製，一把推到地上，摔得七零八落，咬著牙冷哼了一聲。

「你等著，這筆賬，我遲早會跟你算清楚！你欠她的，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說完，他就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感覺心頭的血在不停地往外湧，像洪水似的，怎麼堵都堵不住，胸口也越來越痛，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父兄，怕他們因為我做什麼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