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念丞單手抄兜,背對著辦公室的門站在落地窗前。
即使隻是背影,依舊透著矜貴和淡漠。
阮盈靜靜地看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韓念丞,能不能借我五百萬?”
她以為他會斷然拒絕,交握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尖泛白。
“給你五分鐘,如果你能說服我,我就答應!”
阮盈心裏七上八下,嘴角顫了顫,逼著自己整理思路,組織語言。
時間緊迫,她稍微想了想便開了口:“我是你的妻子,自認一直盡職盡責......”
“盡職盡責?阮盈,這個詞恐怕用得不恰當!至少,昨天晚上你就沒有做到。”
他的話戳到了阮盈的痛處。
“人無完人,誰都有情緒不好的時候,我已經道過歉了。”
“可我並沒有原諒你!”
阮盈磨了磨後槽牙,感覺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過去三年,我一直全心全意地照顧你......”
“這不是應該的嗎?”
“可你並沒有照顧過我!”
“我給錢了,一個月十萬!十萬,足夠讓你照顧好自己了。”
阮盈發現韓念丞在故意找她的茬。
就因為昨天沒遂了他的意,他就記仇到現在。
韓念丞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口氣冷下來:“還有兩分鐘!”
“你借給我五百萬!你希望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阮盈垂下頭,極力克製,聲音還是隱隱有些顫抖。
之前所有的抗爭,在此刻都成了笑話。
她被他死死拿捏,尊嚴變得一文不值。
指尖幾乎嵌進皮肉之中,她竟然絲毫不覺得疼。
這樣也好,神經麻木了,心裏才能好受一些。
他沒有回應。
可她實在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了。
“好了,時間到!我還要開會,你走吧。”
他轉身朝辦公室門口走去,阮盈追上去,猛地扯住他的衣袖。
因為用力,一顆袖扣被她扯了下來。
“韓念丞......”
“不要裝可憐!我的字典裏,沒有同情!”
他拂開她的手,拉開門出去了。
阮盈隻覺得精神恍惚,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會客廳的。
“怎麼樣?念丞答應了沒有?”
“爸,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印在阮盈的臉上。
“沒用的東西!真是白養你了!”
阮金權氣急敗壞地走了。
過了一會兒,秘書進來提醒她,馬上有重要的客戶要來,請她騰出會客廳。
離開韓氏之後,阮盈給繼母打了電話,問父親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那些追債的人還有沒有可能再多寬限幾天。
繼母唉聲歎氣,說那些債主多少都有點兒黑道背景,恐怕沒人能惹得起他們。至於能寬限幾天,她也說不好。
她剛才接到了丈夫的電話,知道韓念丞不肯借錢,阮盈都也沒能說服他。
“盈盈啊,你得想想辦法啊,不然咱們阮家可就要敗了。”
阮盈沒有信心能撐起阮家。
可事到如今,她總要做點兒什麼,不能就這麼眼巴巴地看著父親落難。
她想起許久沒聯係的閨蜜趙小可。
趙小可是她的大學同學,兩個人好得跟親姐妹似的。畢業以後,阮盈盈嫁進韓家,趙小可當了模特,常年不在本地,聯係漸漸就少了。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趙小可就做兼職模特,現在在圈子裏已經小有名氣。
她情商很高,好幾任男朋友在和她分手後和她依舊是好朋友,幫她拉了不少人脈和資源。
她以前還說過,萬一阮盈哪天落魄了,她有的是辦法幫她撈快錢撈大錢。
阮盈猶豫了很久,才打了她的電話。
兩人寒暄幾句之後,阮盈立刻進入正題。
“我急著用錢,越多越好,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怎麼?韓大少爺破產了?需要你拋頭露麵撐起韓家了?”
“不是不是,我一句兩句說不清,以後有空了再詳細告訴你。你先告訴我有沒有辦法!”
“當然有了!”
趙小可是個急脾氣,一向雷厲風行,剛好她最近在海城,便直接約了阮盈麵談。
“什麼?陪酒?”
雖然阮盈做了一些心理建設,可真的聽趙小可講完,還是被嚇到了。
阮盈立刻想到新聞報道裏見過的銀亂的派對。
“不是啦!咱們可是最好的朋友,我能坑你嗎?是這樣,有些富豪,想和自己喜歡的女明星吃個飯,我給你做仿妝,就相當於做替身去赴約。那些富豪有的是錢,我一個朋友隻去過一次就拿了三百多萬呢。”
阮盈凝眉沉思,猶猶豫豫地問:“這不是騙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