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盈盯住韓念丞涼薄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關——你——屁——事!”
說完,還冷笑著翻了個白眼。
此情此景,完全出乎意料,韓念丞有一瞬的恍神。
眼前這個人還是那個溫軟乖順的阮盈嗎?
一夜不見而已,她怎麼完全變了?
阮盈想推開他,可惜沒有成功。
她冷冷地說:“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字了,你回家以後簽上名,從此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幹!”
韓念丞用舌尖抵了下牙齦,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你要和我離婚?”
“對!”
“為什麼?”
“廢話!不想過了唄!”
以前,阮盈很少直視韓念丞的眼睛,可這次,她仰頭看著他,眼神從未有過的堅定。
韓念丞的臉色很難看,此刻的阮盈就像叛逆期的小孩,豎起尖尖的刺,隨時準備刺向他。
“就因為我昨天夜歸宿,所以你就跟我鬧離婚?”
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韓念丞,我沒有鬧,我是真的要離婚!我已經搬出來了,從此以後,我們都自由了!”
離婚?!
這個詞從未在韓念丞的字典裏出現過。
當初是她硬擠進他的生活,打亂了他的人生。
就算離婚,也是他提,憑什麼是她先說?
他給了她富足的生活,讓她可以安心地在家裏做全職太太,這是多少女人向往的幸福?
簡直不可救藥!
韓念丞心頭燃起一團怒火,越燒越旺。
下一秒,他鉗住她的雙手,懲罰似地狠狠碾過她的薄唇,冷聲說:“當年你費盡心機當上韓太太!怎麼?三年就當夠了?”
阮盈按捺住狂亂的心跳,指尖緊握,幾乎刺進肉裏。
費盡心機?
原來在他眼裏,她一直是一個心機女。
鼻尖一陣陣泛酸,嘴唇被他咬破,傳來陣陣刺痛。
她皺了下眉,嗤笑一聲說:“我那時候就是想扮純良玩玩,現在玩夠了,怎麼?不行?”
“玩玩?”
這個答案,幾乎要逼瘋韓念丞。
他死死抵住阮盈,大手輕輕握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
因為她的反抗,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相貼,韓念丞的眼裏閃過一抹欲色。
興致來了,他早就忘了這是哪裏。
此時的她眼睛濕漉漉的,渾身發顫,就像一頭受驚的小鹿,雪白的天鵝頸和精致的鎖骨在柔和的燈光下閃著碎光,直勾得他心神搖蕩。
結婚之前,他最看不起那些天天和女人如膠似漆的男人,不明白那點兒事有什麼重要的。
自從碰了阮盈,他完全改變了想法。
他不清楚自己是對睡覺這件事上癮,還是對阮盈上癮。
“嗚——”
正陷入意亂情迷之中的他被一陣鑽心的疼強行喚回理智。
阮盈咬破了他的嘴唇。
腥鹹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
“你屬狗的嗎?”
韓念丞氣得恨不得把她當場撕成碎片。
“我就是屬狗的,急了會咬人的!識相的就離我遠一點兒,不然,我真咬死你!”
阮盈喘著粗氣,美目流轉,咬牙切齒,字裏行間皆是挑釁。
說完,趁著韓念丞愣神的功夫,阮盈一矮身子,像一尾滑溜溜的小蛇,從韓念丞的腋下逃走了。
跑出門口的時候,她頓了下腳步,冷冷地說:“抓緊時間簽字!簽完了,你就可以和你的白月光雙宿雙飛了!”
沒等他的回應,她就提著裙擺跑走了。
韓念丞走出去,盯著她纖細的背影,雙眼慢慢眯起。
一向溫軟乖順的女人,原來脾氣這麼大!
他讓助理查一下阮盈是以什麼身份來參加晚宴的。
這種規格的晚宴,參加的人非富即貴,沒有邀請函是進不來的。
半個小時以後。
阮盈第一個上台演出。
這種演出,出場越早說明咖位越小,阮盈是替補,更是無人關注,連媒體記者都在散漫地閑聊。
音樂還沒響起,絕妙的海豚音已經幽幽轉轉徹整個會場。
空氣瞬間安靜,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台上。
阮盈站在那裏,一襲魚尾抹胸亮片裙,猶如誤落凡塵的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普普通通的歌曲,被她重新做了詮釋,宛如天籟,直擊人心。
韓念丞一時看得呆了,眼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周圍全是被驚豔之後的讚歎。
阮盈朝這邊看過來,緩緩勾起唇角。
韓念丞原本以為阮盈在看他,可很快就覺出不對勁。
她看的是他身邊的男人。
此時,男人正舉起手來給阮盈打著拍子,很起勁,而且還笑得一臉不值錢的樣子。
阮盈撚了下大拇指和食指,對這邊比了個愛心。
台下掌聲雷動。
老婆當著他的麵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這是當他韓念丞死了嗎?
他眯起雙眼,眼底閃過一道危險的冷光。
阮盈演唱結束,身邊那個男人立刻奔過去扶她下台,還貼心地給她披上外套。
“阮盈,他是誰?”
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阮盈愣了愣,轉過身時臉上已經蒙了一層涼薄的笑意:“不好意思,韓先生,這個,我沒義務向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