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給他陪葬

6.

“楊夫人，你別這樣，我跟靖堯哥哥隻是朋友，他見我獨自帶著女兒孤苦無依，才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上幫我一把。

“我們清清白白，絕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你別誤會靖堯哥哥，別跟他和離。”

“靖堯哥哥，我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你跟楊夫人回家去吧。”

林靜在一旁聲音嬌弱地勸我跟楊靖堯，我卻回眸一個冷眼掃向她。

這些虛偽做作的話，我真的聽煩了！

她家裏的豬丟了，要楊靖堯來找。

她女兒跟鄰居的兒子打架，也要找楊靖堯來撐腰。

就連她受了風寒，也要楊靖堯衣不解帶地照顧她，以至於連他親生兒子的葬禮都不能出席。

這就是她所謂的清清白白？

“你說的清白就是甘願作踐自己，成為楊靖堯的外室？你既然那麼需要他，為何不直接讓他娶你過門？哪怕是個妾，也能正大光明跟他在一起！”

“我不是，我沒有......”林靜當即紅了眼，一副受盡委屈，欲哭不哭的可憐模樣。

可把楊靖堯心疼壞了。

“秦莞，你怎麼那麼惡毒！

“同為女子，你不知道清白對女子有多重要嗎？你怎麼可以這麼汙蔑靜兒的清白！

“我都跟你說了，我跟靜兒隻是朋友，我對她並沒有那種心思，到底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肯信？”

我氣笑，怒懟：“她清白？她要是真清白，就不會犯賤，覬覦有婦之夫！

“就不會在翎兒下葬時，需要父親出現，還勾著你，不讓你出席翎兒的葬禮！

“你們一樣的讓我惡心！

“我真恨當初我怎麼就看上你，非要嫁給你！

“我不嫁給你，翎兒就不會在一次次希望父親的疼愛中失望，到最後也等不來父親救他，害他死於山匪的刀下！”

我最恨我自己！

要不是我眼盲心瞎，看上楊靖堯，翎兒也不會有這麼個冷血薄情的父親！

他也不會那般嚴苛要求自己，不過四歲，就要背許多詩詞，練字練到深更半夜。

把自己好好的身體熬得一次又一次感染風寒，差點死去。

他做這一切，不過是希望他的爹爹能多看他一眼，能多愛他一點。

而不是滿心滿眼隻有林靜的女兒喬蕎。

更不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說，不如喬蕎一介女娃懂事乖巧。

我看到楊靖堯氣紅了眼，大聲訓斥我：

“秦莞，我真是沒見過你這麼惡毒的女人！為了汙蔑靜兒，還詛咒自己的兒子！

“翎兒有你這樣蛇蠍心腸的母親真是他的悲哀！”

他到現在都還不相信翎兒已經死了！

是因為他，忙著照顧林靜母女，無法及時趕來救翎兒，才導致他被山匪殺死了！

“啪！”

我用沒被斷腳筋的那隻腳撐起身體，用盡全身力氣，扇了楊靖堯一巴掌。

“你不配提翎兒！”

林靜嚇了一跳，急忙去查看楊靖堯的傷勢，而後皺著眉說我：

“楊夫人，你怎麼可以打靖堯哥哥？

“你真的太多疑了，我跟靖堯哥哥真的隻是......”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一介不知羞恥的賤人說的話！

“你那些話留著哄騙楊靖堯吧！”

我懶得與他們浪費時間，趁沉著聲音對楊靖堯說：

“和離書趕快簽字，我不想翎兒再有你這個父親，讓他在地下不能安息。”

我丟下這句話，費勁滑動著輪椅離開。

剛剛那一巴掌太過用力，牽扯到我身上所有的傷口，疼得我幾近暈厥。

可我不能倒下，翎兒還在等我。

7.

我剛踏入將軍府沒多久，楊靖堯就跟著回來了。

當著我的麵，把那份和離書撕得粉碎。

“我楊靖堯隻有喪偶，沒有和離！”

我眼裏森寒湧動，他不僅害死了翎兒，還想殺我！

他不想和離，是怕和離的事傳出去，讓人誤會是林靜破壞我們的婚姻，才導致我們和離的吧！

“這是什麼？”

他看到我手裏的牌位，怔著一張臉問我，趁我不備奪了過去。

看到上麵的名字，他眼瞳狠狠一縮，高大的身軀隨風搖晃了下。

“不可能，這不可能......翎兒怎麼可能會死？”

他猛然抬眸看我，“你在騙我的對不對？你想和離，帶翎兒走，才故意做這個牌位騙我的對不對？”

我看著滿屋白綾，唇角懸著冷笑，眼底淚意湧動。

看啊，翎兒你看啊！

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父親！

楊靖堯忽然抽出身上的佩刀，抵在我的喉嚨處，猩紅的眼看著我：

“秦莞，你告訴我！翎兒到底在哪？你把他怎麼樣了？你要是敢騙我一句，我便殺了你！”

看他這副激動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很在意翎兒呢。

我臉上沒有半分懼怕，甚至還希望他就這麼殺了我，好讓我去找翎兒。

他還那麼小，我怕他一個人在下麵會害怕。

“楊靖堯，你有種就殺了我！你要不殺我，我總有一天也會殺了你！替翎兒報仇！”

要不是他惹來禍亂，翎兒不會被山匪尋仇殺死，我也不會落得一身重傷，他才是罪魁禍首！

我主動靠上前，湊近他的佩刀。

楊靖堯下意識把佩刀往後挪了下，我趁他不備，摸走他藏在腰間的匕首，一刀刺入他的腹部。

我看到他眼睛裏滿是驚詫，咬牙切齒擠出幾個字：

“你個毒婦！”

我盯著楊靖堯，看到他臉上的血色一寸一寸褪去，胸口堵著的怒火散了些許。

“翎兒，娘親給你報仇了！”

我衝著翎兒的牌位說出一句話後，眼裏充斥著陰鷙，大笑著拔出匕首。

“楊靖堯，你就安心去給我的翎兒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