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事讓我膈應死了。
我躲在臥室裏躺了一下午,連晚飯都沒胃口吃。
將近十點時,老婆進來了。
我背對著她,不想和她搭話。
她那雙柔若無骨的手卻鑽進了我胸膛。
我一把抓住她,冷冷地說:「我累了,早點休息吧」
她僵了一下,仍然試探著。
「老公,你都不知道你有多久沒碰我了」
「今天媽又罵我生不出孩子了,老公,我也想和你有個孩子」
我無動於衷,心中一點波瀾都沒有。
不知什麼時候起,我就對她失去興趣了,她在床上一點都放不開,像具死屍一樣。
而且,她身上全是之前被燒傷的痕跡。
像蜂窩煤一樣,簡直讓人倒胃口。
我看沒有幾個男人喜歡這種女人。
何況下午的事還像一根刺一樣梗在我心頭。
我隻想離她遠遠的。
可她今晚卻異常主動。
冰涼的手攬上我脖子,我突然有了窒息的感覺。
「老公,怎麼這麼僵硬,是害怕我嗎」
蘇玉笑了一下,開始伸手脫我衣服。
我心裏一慌,連忙止住她的手。
她冷笑一聲:「怎麼?你不想嗎,是不想做,還是不想和我做呀」
蘇玉貼著我,在耳邊吹了口氣。
「還是說,你在外麵有別的女人了」
我渾身一僵。
強壓下微妙的心虛。
我生氣大吼:「蘇玉!你亂說什麼!你天天在家裏享福,什麼活都不用幹。
「我為了你,累死累活在外麵上班,到頭來還落不著一點好,被你扣這麼大一頂黑鍋!」
順勢將她的手扯下來。
看我生氣,她也緩和了語氣。
又湊上來撒嬌道歉。
「我錯了老公,要不我也去公司上班,也能替你分擔些壓力」
我警鈴響起,立馬轉身盯著她。
她表情自然,不像是發現了什麼的樣子。
鬆了口氣,我隨便找個理由讓她死了心。
公司是絕對不能讓她去的,畢竟現在還掛著蘇氏的名。
再者,方麗要是看到她,指定又要和我鬧了。
以免被別人抓住把柄,到時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暗暗下了決定,要加快我的計劃了,必須要在蘇玉察覺到之前將公司的資金轉移完畢。
蘇氏集團那些老古董,現在都不肯承認我才是公司的主人。
他們也不想想。
要不是我,這公司在蘇玉她爸去世後早就沒了。
沒有我,能有如今的蘇氏?
是我帶領蘇氏走上了巔峰。
我不過是在拿回我自己的東西罷了。
深夜,我被一種若有似無的腥味熏醒了。
那味道像是腐爛的肉,卻又散發著新鮮的血腥氣。
我四處尋找。
終於定位到了腥氣最濃的地方。
是從蘇玉頭上傳來的。
低下頭細看。
她那有光澤的黑色長發竟在有規律地動。
一起一伏,像是下麵有什麼東西在呼吸一樣。
我湊近,似乎還聽到若有似無的咀嚼聲。
啪嘰啪嘰,吃得還挺香。
我實在按耐不住好奇心。
小心翼翼伸手掀開了她的頭發。
這一眼,直接將我的三魂七魄嚇出來了。
她頭發下竟然是一張活生生的人臉!
而且是我最熟悉的那張臉,我的嶽父蘇西河!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張臉。
他在我夢中出現過幾百次。
我始終忘不掉他在葬身火海前那怨毒的目光。
每次在夢中我都被他緊緊掐著脖子,不能呼吸,而我卻永遠反抗不了他。
那窒息的感覺仿佛真實發生的一樣。
有時候,我甚至想過將蘇玉也殺了算了。
說不定就是她這張與蘇西河相似的臉才讓我每夜噩夢連連。
可是不行。
我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
現在殺了她就全都功虧一簣了。
我忌憚蘇玉。
但不害怕蘇西河,一個死人能翻起什麼大浪。
我冷靜下來,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劃爛這張臉。
一想到蘇西河又成為我的手下敗將,我就感到異常興奮。
久違了的殺人的興奮感又向我襲來。
哈哈,我能讓你死第一次就能讓你死第二次。
你個死人還想和老子鬥!
在刀尖觸及皮膚的那一刻。
那張臉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張開血紅的嘴對我微笑。
「好久不見,肖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