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年,別人都在放假。
我卻要苦逼地改方案,還要應付我媽安排的相親局。
結果,相親對象正是甲方爸爸。
我趕緊拿出平板打開,“這是最新修改方案,您請過目。”
終於,在相親爸爸這樣那樣的刁難後,方案通過了。
我正要宣告相親失敗時,甲方爸爸追到家裏來。
“我還有個上億的項目,有沒有興趣合作?”
我兩眼放光:“好呀好呀!什麼項目?”
“共同協作,結婚生子。”
“......”
“這次,你當甲方,我十億身家都給你。”
1
過年回家,難逃相親局。
我故意遲到了半個小時。
沒曾想,相親對象還在,手裏還拿了本很裝逼的泰戈爾詩集。
我隻好迎著頭皮過去。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
泰戈爾詩集移開,相親對象瞳孔地震。
“許念念!”
“江總......”
我的甲方爸爸。
飛越集團空降的項目負責人,江懷嶼。
人很年輕,長的也帥。
可以原地出道的那種帥。
但好皮囊下,有著一副極扭曲和龜毛的靈魂。
作為設計方,我們已經在他的要求下,改了二十三版方案。
而和江懷嶼對接的人,主要是我。
所以現在,全公司都在休假,隻有我還要苦逼地修改方案。
現在我手裏的是第二十四版。
放假前領導放狠話,讓我務必通過方案,最好是把合同流程一起走完。
否則,整個部門的年終獎都別想要了。
這下,全部門的人都盯上我了。
半夜三更,都有人發信息花式督促。
可想而知,如果任務完不成,我將會麵臨怎樣的處境。
說眾失之矢也不為過吧。
結果,方案一次次被江懷嶼打回來。
臨放假最後幾天,他幹脆玩失聯。
我昨晚做夢都在追著江懷嶼跑。
沒曾想,冤家路窄。
竟在相親局上碰見了。
我媽好像是提了句姓江來著,我哪知道地球這麼小。
話說,長江懷嶼那樣,居然也要相親?
我心裏突然就平衡了是怎麼回事兒?
“都追這兒來了,不至於吧?”
江懷嶼大為震驚,四處看了眼,有些為難。
“可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不是很方便。”
“相親是吧?”
我懷著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拿出隨身攜帶的平板打開。
“我就是你的相親對象,這是我們最新修改的第二十四版方案,您請過目。”
我特地將‘二十四’這三個字咬的很重。
江懷嶼怔了下,“你等等。”
我聽著他打電話。
“姓許是吧,許什麼?”
“許念念......你不早說!”
電話掛斷,氣氛有些微妙。
我拿出乙方的職業素養,保持著微笑。
僵持片刻,江懷嶼失笑。
“你確定現在要和我討論方案?”
我繼續微笑,但不代表我不會陰陽。
“主要是想聯係到江總,實在是太難了。今天如此幸運地與您麵對麵,當然不能錯過機會。”
江懷嶼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
我以為他怎麼著也要解釋一兩句失聯的事。
但人家是甲方爸爸,習慣了高姿態。
“那你說,我聽聽看改的怎麼樣。”
於是,我開始阿巴阿巴。
但江懷嶼根本沒認真聽,他一會兒喝咖啡,一會兒看手機的,看著心不在焉,態度極其敷衍。
我有點窩火,覺得他很不尊重人。
果不其然,講完之後,我眼巴巴地看著他。
他嘴唇勾出好看的弧度,卻說出冰冷無情的話。
“和上一版有什麼區別嗎?”
“換湯不換藥。”
我差點炸毛。
強忍怒火告訴自己,他是甲方!
甲方爸爸,衣食父母,得罪不起。
我在桌子底下拳頭捏緊,努力推出討好的笑容。
“不知江總是什麼地方不滿意?您指出來,我們好繼續努力。”
江懷嶼看我一眼,那雙淡漠的眼眸,仿佛透過表麵,看到了我心裏的憤慨。
他笑了下,朝我的平板揚一揚下巴。
“數據你們真的認真計算過嗎?”
我毫不猶豫:“當然。”
江懷嶼嘲諷道:“那我隻能說,你們專業性太差,連最基本的公式都能弄錯,方案做的再漂亮有什麼用?”
“這就好比一座大樓,地基不穩,修的再氣派有什麼用?”
我愣了下,下意識想,他剛剛不是沒聽嗎?
江懷嶼往後靠著椅背,慢條斯理地端起咖啡。
“第一版方案我就說過,你們算出來的材料用量不行,可你們就知道改圖紙,改一些有的沒的,至今還是沒找到根本原因。”
“我現在覺得,還是別再浪費大家時間了吧。”
我心裏咯噔一下。
“別呀江總......”
我強自鎮定,以理據爭。
“這個用量,是我們預算部門合計了很多次的,當初也是和貴公司施工方討論過的......而且,我們一直是這麼算的,應該不會錯吧?”
江懷嶼氣定神閑地看著我。
“所以,你是在懷疑我的專業性?還是覺得我在故意刁難?”
我就是這麼想,也不敢說呀!
大概是我臉色太難看,江懷嶼大發慈悲地提點了一句。
“材料升級,計量公式不用變的嗎?”
我恍然大悟。
回想起有次找預算部改圖紙時,他們似乎是說過材料升級的事。
但他們誰也沒提計量公式要不要變化。
說白了,就是嫌麻煩,不想去和施工方溝通。
所以抱著僥幸心理,以為隻是升級而已,誤差不會太大。
江懷嶼語重心長:“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人命關天呀,小許!”
我臉有些發燙,無地自容。
想著放假,找那些老油條是不可能的。
我鼓起勇氣問:“江總能不能給一個計量公式,我們參考一下。”
“不能!”
江懷嶼一口回絕,“如果這些都需要我們提供,你覺得還有乙方存在的必要嗎?”
我張了張嘴,尷尬的腳摳地。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就在我絞盡腦汁,如何爭取第二十五版的機會時,江懷嶼淡聲。
“現在可以相親了嗎?”
這下愣到我瞳孔地震。
“我們?相親?”
還有必要嗎?
江懷嶼一本正經:“不然呢?”
我趕緊喝口咖啡壓壓驚,賠著笑道:“江總,您別開玩笑了,我們......不合適。”
“還沒相,怎麼知道不合適?”
許是咖啡廳空調太熱,他單手解開襯衣的兩顆鈕扣,扯了扯,露出性感的喉結和好看的鎖骨。
鎖骨似刀,插、入我心。
我懷疑他在勾引我,但我沒證據。
江懷嶼含笑看我,端起咖啡,又喝一口。
看著他的喉結起伏,我心尖很沒出息地跟著蕩漾了下。
“說說你的情況吧,或者,我先開始?”
他語氣明明四平八穩,眼神也很和善真誠。
但我還是感覺到了來自甲方爸爸的壓迫感。
我聲音有些抖,“我的情況,江總您不都了解了嗎......”
江懷嶼:“了解一些,不多。”
出於本能,我脫口而出。
“好的江總,我馬上補充。”
我巴啦巴啦,一番補充。
江懷嶼漫不經心地聽完,“我的情況,就不用介紹了吧?”
是,百度可清楚了。
還有各種八卦貼......據說他被老板千金看上了。
所以才會平步青雲。
我正腦補著他和富家千金的劇情時,突然瞧見一個令我刻骨銘心的身影。
如果不是他,我今天不會坐在這裏。
我能想象他知道我相親時會露出的嘲諷表情。
於是,我腦子一抽,飛速挪到江懷嶼身邊。
“親愛的,人家就要吃冰淇淋嘛!”
我抱著他手臂嗲聲嗲氣。
江懷嶼肉眼可見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下意識滾動的喉結,好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