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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周毅將我推下山崖後, 失重帶來的恐懼與絕望我致死難忘。
現在仿佛骨頭與心臟被硬生生震碎的痛感還沒散去。
我下意識收緊拳頭,眼底翻騰起洶湧的恨意。
“落落,你臉色怎麼這麼白,是哪裏不舒服嗎。”周毅察覺我臉色不好看,手輕輕撫上了我的額頭查看情況,“也不燒啊......落落,你怎麼了?”
我不動聲色躲開他的觸碰,“沒事,可能是剛才吃的冰激淩有點涼了。”
“肚子疼?那等會兒讓我媽給你熬點紅糖水。”周毅摸摸。我的頭,做出一副體貼的模樣。
我點頭。
今天是周毅第一次帶我見他媽媽的日子。
也是我重生的第一天。
上一世走到周毅家樓下時,樓上不知道誰家一盆花墜落,我推開了周毅,自己卻被砸的終身癱瘓。
曾經,我以為這隻是一場普通的意外事故。
但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周毅的安排。
爸媽覺得周毅這人城府深,一直不同意我們交往。
周毅為了讓我爸媽同意,他想的不是怎麼用實際行動去感化他們,而是設計了這場高空拋物。
他覺得我殘疾了,沒人要了,爸媽不把我嫁給也得嫁給他。
周毅娶我並不是因為愛我,而是覬覦我爸媽上億的資產。
而我,是他們的心間間上的獨生女。
為了盡快得到這些錢,他在我爸媽的刹車片上動了手腳。
沒多久我爸媽因為車禍雙雙去世,名下所有財產轉移到我身上。
隻要我再死了,所有財產都是他的了。
周毅將我騙上山將事情全都抖摟出來。
我憤怒不已地質問他:“你就不怕花盆掉下來事,我不救你?”
周毅卻得意洋洋地衝我挑眉,“你不會,你愛慘了我,我吃定你絕對會推開我的。”
當看清周毅醜陋的嘴臉時,我怒了。
我。操著輪椅就想跟周毅同歸於盡。
可我還沒碰到周毅,周毅先一腳將我踹向山崖。
我摔了個粉身碎骨。
周毅拿了我巨額遺產跟白月光去國外定居,活的那叫一個滋潤啊。
“落落,我們快到了。”走神中,周毅拉著我的手,已經來到了破舊的小區內。
這次我沒因為要未來婆婆緊張不已,而是朝著麵前的樓上瞄了過去。
果然看到五樓窗戶上站著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此人正是周毅他媽--趙梅。
她正抱著一盆花,緊張地算著我們的步子。
“啊!”等我們走到樓下時,趙梅故意高喊了一聲,這才將花盆砸向周毅。
趙梅喊那一聲是想引起我注意的。
但聽到聲音,我卻故意低頭拿起了手機,假裝壓根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嘭--
花盆四分五裂,周毅應聲倒地。
此刻他頭頂鮮血直流,口吐白沫,渾身以奇怪的姿勢在抽搐。
我冷眼看著周毅的慘狀,眼裏別提多舒爽。
上一世他讓我終身癱瘓,這一世也該他自食其果了。
“噠,噠噠噠......”
很快背後傳來腳步聲,趙梅從五樓下來了。
我注意到她下來時是帶著笑的。
可當她看到躺在地上的不是我,而是她的寶貝兒子時,臉色煞白地軟在了地上。
趙梅抱著周毅嚎啕大哭,“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啊,啊我的兒子啊,我的兒子啊。”
因為接受不了事實,趙梅哭暈了過去。
等他們母子再醒過來時,醫生正在病房裏跟我交代周毅的病情:“蘇小姐,您男朋友雖然命保住了,但是花盆墜落砸斷了他的脊椎,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站起來。”
聽到這個消息,我那剛睜眼的前婆婆差點心肌梗死。
她捧著一顆心臟,在病床哭到直抽抽。
病床上的周毅得知這個結果也是繃不住了,捂著被子失聲痛苦。
“嗚嗚嗚......”
母子兩的哭聲交織在一起,令人愉悅至極。
不過很快我就壓下這抹情緒,輕聲勸他們:“伯母,周毅,哭多了容易傷身子。”
“如今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得往前看。”
話剛一出口,我前婆婆立刻向我投來怨毒地眼神:“蘇落你個賤人,花盆墜落時,你為什麼不救我兒子,為什麼!”
她眼神好像要吃了我。
周毅頓時也向我投來質疑的目光。
“伯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撲通一下跪在趙梅麵前,“伯母,是我的錯,如果當時我沒回複客戶消息就會看到花盆掉下來,這樣我就能推開周毅,救下他了......嗚嗚嗚,都是我的錯。”
我說到後麵哽咽的有些喘不上起來。
不就是裝深情嗎?
誰不會呢!
說完我眼睛一閉不省人事。
醫生說是我太過悲痛暈過去了,要他們不要再刺激我了。
見我情真意切的樣子,周家母子兩也不好再向我發難。
上一世周毅沒少利用我騙我家財產。
如今,輪到我得撈點利息了。
陪護太辛苦,我給自己買了萬把塊的按摩椅。
吃住我更是全定的五星級酒店,不為別的,咱就主打一個字--貴。
當然,為了堵周家人的嘴,我還特意給周毅叫了一個高級護工呢。
短短幾天,周毅的卡上被我揮霍進去十幾萬。
趙梅急得嘴上直冒泡。
這可是她攢了半輩子的養老錢,就被我給揮霍了一大半。
“媽,你別擔心,隻要哄騙了蘇落跟我結婚,蘇家指定不會讓他們的寶貝女兒跟我受苦受窮的。”支我去打水,周毅小聲地寬慰他媽,“咱們現在花的這點錢都是墊付的,到時候我會讓蘇家連本帶利西的還給咱們,不僅如此我還要讓蘇落給你買大別墅,讓你穿金戴銀。”
“啊,對對對。”趙梅聽了直點頭,也不嫌棄我點的菜貴了。
她拿起一塊三文魚吃得津津有味起來。
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
她隻是吃了幾口,便想要天天吃,一邊又抱起旁邊的佛跳牆,一邊開始動歪心思了,“那等會那死丫頭片子回來,我得激將她,讓她趕緊跟你領證,成為咱們的長期飯票。”
門外聽到兩個人的對話,我惡心的差點把早飯都吐出來。
不過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若無其事地推門走了進去。
我這前腳剛進門,趙梅果真就開始抹上眼淚了:“哎呦,我苦命的孩子啊,如今你成了個殘疾,蘇家更瞧不上列,你後半輩子可咋辦啊。”
“媽,你別這麼說。”
周毅嗔怪地瞪了他媽媽一眼,然後扭頭看向我,“落落不是那樣的人。”
要是換做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我會愚蠢的自告奮勇向他們母子保證,會說服我爸媽跟周毅結婚的。
如今,我知道他們就是等我這句話呢。
我就偏不說。
原本對我滿是期待的周家母子急的團團轉。
最後還是趙梅將我拉到一旁低頭蠱惑:“落落啊,你爸媽不同意你和周毅交往,這也不是個辦法啊,不如這樣吧,你和周毅要個孩子,見了小外孫你爸媽一開心,指不定就成全你們這對有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