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追我三年,我說高考前不談戀愛。
他死纏爛打,說等我到高考結束。
為了逼他放棄,我下定決心向他的死對頭告白。
高考結束當天。
我掛掉校霸打不停的電話,推門走進班長所在的聚會包廂。
目光搜尋一圈,沒找到校霸最看不上的學霸班長。
倒是坐滿了一群三十歲的中年人。
我傻了眼,他們卻自然熟絡地衝我揮手:
「同學聚會都遲到,必須自罰三杯,你喝還是你老公替你喝?」
「別鬧,當然是她老公——我,替她喝。」
我尋聲望去,眼前開口說話的三十歲叔叔簡直就是校霸中年版。
我驚呆在原地。
校霸死盯著我,喉結滾動咽下酒,目光逐漸撩人。
「怎麼三十歲還像十八歲一樣愛穿中學校服。」
「老婆,又搞變裝。」
......
我叫薑可樂,十八歲,剛剛結束高考。
校霸是我高中三年的同桌,是大我一歲的毛頭小子。
絕不是麵前叔叔這般三十歲的年齡。
我揉著眼睛當自己看錯,忍住這幫中年人明目張膽的調戲。
「大叔,你認錯人了吧!」
我翻個白眼,真離譜。
這個包廂明明是我為了和班長表白,專門為小組聚會提前預定的。
不負責任的飯店怎麼能讓一群陌生的中年酒鬼進來。
「別鬧了,還不過來?」
那位長相酷似校霸的叔叔依然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語氣加重了幾分。
我皺眉瞪他,卻發現他的眼神與對女學生耍流氓的油膩男不同。
深邃如海,灼熱的情感在翻湧。
他看得我莫名心跳加速,帆布鞋猶豫著後退半步。
本想跑為上計,裏麵那群奇怪的酒鬼突然又叫住我:
「薑刀刃別裝了!」
「你老公都說替你喝了,你怎麼還想跑?」
原來人的後背寒毛真的能夠在一瞬間炸起。
我雙腿灌鉛,僵硬在原地。
薑刀刃。
高一那年,我當眾教育校霸不要鋪張浪費,搞鮮花禮物不如把錢花在刀刃上,買買教輔書。
結果他不給自己買,把錢全花在了給我買教輔書上。
人教、牛津、劍橋數十種教輔堆滿了我的桌子。
我麵如菜色的同時,在班級內喜提了一個親切外號,叫薑刀刃。
這種細節是這群中年人絕對不可能知道的。
「什麼鬼,怎麼可能?」
我難掩驚恐,將探究目光掃視向屋中幾人,然後定在最中間的「叔叔校霸」身上。
仔細看來,叔叔確實與校霸很像,劍眉鳳眼,頜角鋒利,人群中奪目耀眼的存在。
可他已經三十歲,沒有少年匪氣,舉手投足都是成熟穩重的優雅。
更別提那一身的挺括西裝配金色的漂亮領夾。
他是眉峰輕皺就讓人心尖打顫的上位者。
他從頭發絲開始,都不該和那個在操場打架到滿身是土的混蛋校霸是同一個人。
「老婆,在家裏沒看夠嗎?」
他打斷了我的審視,嗓音低沉,十分好聽,挑眉戲謔我。
我卻意外發現他挑起的眉尾上明顯有一道短短的淺色疤痕。
那道疤與當初校霸為了救我,被玻璃碎片劃傷的位置一模一樣。
「怎麼這麼多年還是像花癡一樣看著我,別擔心,老公千杯不倒,隻醉你。」
他目光灼灼,一秒都不肯離開我,嘴角笑意愈濃,像在刻意折磨一隻已經嚇壞的小貓。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讓我更加心慌。
仿佛料定了我不會再走,他抬手拿起酒杯一次性幹掉了三杯酒,辛辣讓他英眉皺起好看的紋。
混上酒氣,他眼底溢出的熟悉更加溺到我腳軟。
我心頭咯噔。
怎麼會呢,這世界瘋了吧。
十八歲的毛頭小子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長成這種叔係老帥哥。
「別開玩笑,你們肯定是認錯人了吧,我剛剛才高考......」
我不想承認,但我開口的聲線顫抖緊張,甚至有一絲啞。
手在書包帶上攥了又攥,腳底終於鼓起勇氣向門外挪動了一步。
但,隻是一步。
我的餘光便看到剛才還穩坐如山的叔叔,突然神色一變,手腕碰到酒杯跌在地上。
紅酒染紅他袖口的白色襯衫,他也不在乎,直接起身就大步流星向我追來。
挾著冷冽的風,男人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他比十八歲時更高了。
我退在門邊夾角被迫抬頭,和他混過酒氣眼尾發紅的視線撞在一起。
「你你你你幹什麼,三十歲不能打人!」
我舉起胳膊擋住自己的臉,從縫隙偷偷看他。
他眉峰擰得很緊,神色逐漸變得複雜,但與剛才那種上位者的驕傲奪目不同。
盯著我越久,他眼底破碎不見底的痛苦就變得越明顯。
「你...別走,好不好?薑刀刃,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別怕。」
他嗓音微弱下來,僅有我和他聽得到那不易察覺的哀求意味,他伸手試圖牽我:
「...你過來,到我旁邊坐。」
我本身還有一絲質疑,可這幾句台詞直接把真實度拉滿。
我甚至一時之間忘記掙紮,手指被他輕柔的攥在掌心,牽向胸前。
隔著觸感昂貴的西裝襯衣,轟然熱烈的心跳和體溫讓我啞口無言。
是他。
他就是那個我進門前剛剛掛掉電話的少年,變成三十歲的樣子。
我仰臉看向他,他低聲又重複道:
「你過來,到我旁邊坐。」
這一次,他刻意到我想裝傻都難。
這句話是校霸在高一時,對我說過的第一句話。
他一定是想靠這句話讓我相信他,不要跑也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