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這事沒有沒結果。
方培讓我們都先回去休息,說不定張欣的死隻是個巧合。
再退一萬步講。
要是真的有人在背後操控著這個狼人殺遊戲。
隻要今晚每個人都警惕一些,有人敲門不要開門的話,那凶手也束手無策。
讓我們有問題及時在群裏反饋。
這似乎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不然五個人都時時刻刻黏在一起,也不太現實。
所我第一個就離開了房間。
回到505,我的心情沒有變得很輕鬆,反而緊緊的懸掛著,就算今晚動手,那麼必然先死的也是方培,不是我,可我擔心的是,我們五個人中有人心懷鬼胎。
畢竟我們五個人可沒有表麵上那麼和諧。
這不,我剛洗完澡打算看看電視緩解一下心情,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江肆哥。”
是陳白的聲音。
“什麼事?”我沒有第一時間去開門。
在狼人殺這件事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能相信任何人。
“你家裏有沒有醬油啊,我家裏沒有了。”
“我不做飯,方培叔家裏應該有。”
我衝著他大喊道。
畢竟陳白又是我們五個人中年紀最小的,心思看起來又很單純。
所以我還特意叮囑了他兩句。
誰知陳白根本不以為意,“我覺得應該就是物業在惡作劇,就是想借張欣死的死惡搞我們,你還記得去年我們五個拖欠了兩年物業費的事,後麵又不了了之了。”
“肯定是物業懷恨在心,所以哥你也不用那麼擔心了。”
話雖是這樣。
可我還是不敢放鬆警惕。
現在社會多長個心眼總是沒問題的。
“方培叔,我來跟你借點醬油。”
“你開開門。”
聽到陳白又去了方培家的聲音,我特意將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外麵的情況。
“你方培叔睡了......,我給你拿吧。”
“嬸子,方培叔這麼早啊?”
“年紀大了是這樣的。”
是方培叔的老婆。
我還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鐘,現在才晚上七點,是不是睡覺也太早了。
可能昨晚熬夜了吧。
隻要睡著了,說明現實版狼人殺的概率就不大。
總不可能凶手能撬開門,去殺人吧?
結果。
情況卻超乎所有人的預料。
5
第二天,我依舊是被頻繁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艱難掀開眼簾,瞄了眼時間,發現是早上六點。
誰啊這麼早?
我不悅接了電話,“誰啊?”
“江肆,我是你方嬸,你快過來瞧瞧。”
“你方培叔他死了。”
這個消息無疑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開了鍋,頓時我的睡意煙消雲散。
“你說什麼?”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披了件外套就趕往了504,陳白,李明,還有文年都站在臥室口,看到他們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我大概知道,方培真的死了。
臥室的位置被圍的死死的,見我想要插 進來,他們都給我讓了條道。
方培死在了床上。
心臟處插了把水果刀。
死的倒很安詳,臉上沒有什麼痛苦。
“報警吧。”我淡淡道。
可誰知道除我之外,他們都不願意報警。
“不能報。”
我一臉疑惑,這有人死了不報警,難道指望我們四個來破案嗎?
緊接著方嬸拿出的東西,打消了我的疑慮。
“江肆,你看看,這是凶手給我發的信息。”
凶手似乎早就知道我們會報警,於是直接發短信威脅我們。
“如果你們敢報警,那曾經在流石村裏發生的一切將會公之於眾。”
凶手是我們老家的人。
難怪他們都不願意報警,如果是我,也不會。
過去的事情一旦公之於眾,怕是我們所有人都會身敗名裂。
我們賭不起。
既然不能報警,那總得弄清楚方培的死因。
根據方嬸回憶昨晚的情況,陳白來家裏拿完醬油後,她也就上床睡覺了。
一覺睡到天亮,她才醒過來。
就發現方培被人殺死了。
“昨晚我來的時候,我還特意去看了眼方培叔。”
“他還在打呼嚕,我確定他是活著的。”
那也就是說,是晚上七點到早上六點這個時間段方培死了。
“去查監控,隻要有人在這個時間段出現,說明就和方培的死有關。”
我轉身走了兩步,卻發現他們依舊愣在原地。
“走哇?”
李明一臉為難道,“我們這層樓的監控早就壞了。”
“所以查不了監控。”
可我明明記得兩周前,我就發現了監控壞了,報給了文年。
他在小區裏當保安,找人修也方便點。
我的眼睛下意識看向文年,“你沒找人來弄?”
文年有些尷尬摸了摸腦袋,“沒有,我報給物業了,她們說她們會找人來修。”
“結果後麵我就給忘了這件事。”
忘了?
這可就耐人詢問了。
據我所知,文年和方培貌似還有點過節。
6
一時間文年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而且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晚上玩狼人殺的時候,也是文年殺了方培。
當然以遊戲的方式推斷或許不準確。
他還有兩個嫌疑。
一:他在小區裏當保安,我們其他四個人家裏的備用鑰匙他都有。
二:當時安排修監控的事是讓他去辦的。
所有人都齊刷刷盯著文年。
陳白本就大腸直通大腦,心直口快,“不會是你故意借著遊戲的名頭。”
“殺了方培叔吧?”
文年臉色忽變,“這種事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說。”
“到底是不是我亂說,你心裏可清楚。”
“上次我和李明打完籃球回來,可是聽到你和方培叔吵架。”
“你說你要弄死方培叔。”
文年皺了皺眉,臉上沒有一絲慌亂的情緒,“氣話上頭也能當真?”
“那是我前段時間欠了方培叔幾萬塊錢,他一直催我還,還要讓我給10%的利息。”
“這他媽比銀行還高了。”
“所以一氣之下我才說了那句話。”
文年一直喜歡玩博 彩,這我是知道的,而且還是網上那種燒錢的博 彩。
上次我還看到文年帶銀行的人上門來看房,不知道是不是將503給抵押了出去。
現在隻是空口無憑,畢竟沒有實錘的證據。
既然大家都同意不報警,於是我們四個人分工明確,悄悄將方培的屍體拖到了火葬場火化。
是我開車去的,但回來的時候,我發現李明站在我的固定停車位前等我。
見我回來,他掐滅了手裏的煙。
輕輕敲了敲玻璃。
“談談?”
我想大概可能是最近發生的事,幹脆讓他上車談。
“我覺得方培就是文年殺的。”關上車門,李明直接開門見山。
聞言,我也陷入了沉思中。
說實話,比背後有個隱藏的凶手,我個人更加傾向於我們五個人裏有個凶手。
隻是沒有證據,不知道是誰。
然而接下來李明的話,讓我瞠目結舌。
“昨晚我聽到文年開門出去了。”
“是直到後半夜才回來的。”
“隻不過,我不知道他往哪裏去了,但應該跟文年的死脫不了關係。”
李明還說,他隱隱約約看到文年提了一包東西回來。
可能是作案工具之類的。
隻是光線太暗看得不太真切。
我摸著方向盤有些迷茫地盯著不遠處的牆壁,就算有李明的說辭,但是沒有親眼看到文年殺人,那也是無稽之談。
換而言之,就算是看到文年殺人,俺也要有確鑿的證據。
否則也不能說明什麼。
“所以你來找我幹什麼?”
這五個人中,我與李明關係最為一般。
想不通,他此刻來找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我們去將文年偷偷舉報了吧。”
“讓警察查,肯定比我們查要容易的多。”
“他應該也欠了你幾萬塊錢吧?”
我猛然地望向後座的李明,“你怎麼知道?”
“上次文年的手機落我那裏了,我偷偷看了他手機的轉賬記錄。”
“不止是你,還有我,陳白,方培,他都借了錢的。”
“加起來總得估計得有百八十萬吧。”
我有些猶豫,畢竟之前大家又是一個村子的,真的撕破臉皮又不太好。
“可是就算我們去舉報文年,也要有十足的證據。”
“否則,我們就是報假警,也會被行政拘留的。”
可李明卻說。
“我手上有文年想要殺方培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