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別去相親

我聽懂了。

媽媽原本是打算做個美美的發型，去和李振華吃相親晚餐的。

我這是剛好重生到了，媽媽噩夢人生開始之前！

很好，李振華，你完了！

你別想毀掉我媽媽！

我激動地握住媽媽的手。

“哎呀，泡沫！”

“別管泡沫了，賀麗麗同|誌，有一個關於你相親對象的八卦，你聽不聽？”

“聽完你就不會想去和李振華那個渣男敗類相親了！”

“聽！”

我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我知道，按照我媽90年代還沒有結婚之前的性格，一定是會對各種八卦感興趣的。

雖然我印象中的媽媽，已經是個沉默寡言，做事穩重，非常不愛湊熱鬧的人了。

但我也有從鄰居奶奶楊奶奶，還有媽媽以前的好閨蜜李阿姨。那裏聽過不少媽媽年輕時候的事情。

在他們給我講述的那些故事裏，媽媽就是一個單純善良，極具少女心的人。

試問哪個少女不愛聽八卦，不愛吃瓜呢？

我拉著媽媽的手，直接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跟她講起，我聽過的關於李振華和她結婚之前的那些破爛事兒。

“他是山溝溝的小村子長大的你知道吧？”

“知道，媒人說過。”

“那他8歲偷雞，9歲摸狗，10歲騙孤寡老人的棺材本買小人書，11歲霸淩同村留守兒童，12歲偷看他表嬸洗澡，13歲......”

媽媽一臉狐疑的挪開腦袋，警惕地看著我：

“等等，你說的這些怎麼粗略得像隨口編造的一樣，你到底誰啊？”

我有些無語。

“不是我編的，都是真的，那我往細節了給你說，他20歲以前的都還是開胃小菜，20歲之後的才是重中之重，你不要打斷我。”

我很有耐心，把李振華從小到大幹得缺德事都詳細給媽媽說了一遍。

為什麼我會知道得這麼詳細，因為這些都是李振華自己親口說的。

當然，他都是以炫耀“功績”的口氣說出來的。

那時候媽媽還沒能擺脫他這個魔鬼，沒和他離婚。

而我還小，李振華在家裏和那些恭維他的馬屁精一起吃飯的時候，根本不會管我在哪兒。

我就扒拉著餐廳的門縫偷聽。

因為有時候能偷聽到他近期的“工作安排”，或者是會情人計劃。

這些他不在家的時間，代表著是屬於我和媽媽的絕對安全和放鬆的時間。

我可以趁這些時間畫畫，媽媽也可以趁著些時間做點拿計件工資的手工兼職。

他總喜歡在吃嗨了、喝高了的時候，反複回憶他的青春年少。

每次聽到他說起，他表叔買回去的那個小20多歲的表嬸皮膚多好、屁股多翹，我都能被惡心得吃不下飯。

偏偏，那時候我還不敢跟媽媽說。

我怕讓媽媽難過，讓她生氣地想去找李振華幹架。

畢竟這種玩意兒不是能給七八歲的小女孩兒聽到的東西。

但回到了90年，我敢和媽媽說了。

果不其然，我看到了媽媽眼裏嫌惡又憤怒的光。

媽媽嫉惡如仇，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們李家村風氣怎麼這麼惡心啊？

40多歲的懶漢從更窮的村子裏高價娶一個年輕媳婦兒回來，還讓侄子外甥什麼的小孩兒去摸人家屁股、捏人家......”

後麵兩個字媽媽說不出來，但從她漲紅的臉色我能感覺到，她再說都要吐了。

我重重點頭，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你覺得，這些如果是我編的，能編出這麼細節嗎？”

媽媽皺著眉頭點點頭，眼裏已經少了很多懷疑了。

“這麼聽起來，李振華真的從小就不是個正人君子，而且家裏親戚也都是些不好的。”

見媽媽鬆動，我直接舉起手發誓。

“我發誓，李振華絕對不值得你嫁。

我不知道李振華、李家人在你麵前或者你父母麵前表現得如何，但而且窮山惡水出刁民是真的，那個家，誰家誰倒黴！”

剛剛聽媽媽說的，她和李振華是別人介紹相親的。

我不知道那個媒人是個什麼成分的貨色，但按照外公外婆對媽媽的寵愛程度，肯定不會是聽別人說兩句男方如何就讓媽媽去相親的。

“你怎麼知道，我爸媽先見過李振華了！”我媽媽驚訝地捂住嘴巴，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麼未卜先知的大神。

我：......

“實不相瞞，我小時候是跟著師父長大的，我師父是青城山的道士，所以我能掐會算。”

為了滿足媽媽的好奇心和想象力，我直接一臉正經地胡說八道。

我沒有這個發廊妹原身的記憶，但想必也是家裏人不怎麼管的，不然怎麼會讀高中的年紀就輟學打工了呢？

所以這麼說，應該也不會錯到哪裏去。

誰知道我媽媽果然是天真爛漫至極，她居然真的信了！

她激動地握住我的雙手：“我就說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原來都是你算出來的！”

我：......

算了。

自己的媽媽，自己寵著吧。

媽媽開心就好。

但實際上我隻是合理猜測而已。

按照外公外婆的性格，理智又沉穩，絕對不會聽風就是雨。

他們會讓媽媽和李振華相親，那一定就是提前考察過李振華這個人的。

但90年的他們，哪裏會知道，李振華這個人最會演戲！

最會裝好人、裝君子！

“m......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那就不能再質疑我接下來說的話了哦，賀麗麗同|誌。”

我媽媽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馬上挺直腰板，端正坐好，雙手放在並攏的膝蓋上。

一臉“我不說話了，你快說”的小表情。

“還有件李振華的事，媒人一定沒告訴你，但凡她說了這件事，你家裏人不可能同意媒人的介紹！”

“什麼事？”

“李振華他結過婚的！原配發妻說是病死的，但實際上和他脫不了幹係！”

“而且他和原配發妻還有個兒子養在農村的！”

“你要是不信，你讓你大哥去李家村裏調查一番就知道了！”

我話一說完，就看見媽媽臉色一僵，整個人都要碎了一樣。

“這怎麼可能......介紹我們的媒人可是我準大嫂啊，她怎麼可能介紹這種人給我，還隱瞞男方婚孕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