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模糊間,感覺眼前似乎有陰影在晃動,隱隱還有交談聲。
“琛哥,你老婆在家啊,那你還讓我來,討厭!”
“就是當著她的麵做,那才刺激啊!”
女人嬌羞的笑起來,屋子裏響起令人惡心的聲音。
良久過後,她又有些擔憂的說,“她怎麼睡那麼死啊,琛哥你到底放了多少藥,她不會直接睡死吧,你也太心急了!”
“沒辦法,這死女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剛結婚就給我甩臉子,我必須教訓她一下!”
男人的聲音是顧琛,女人我聽不出來。
首先,她不是前世來我家那個小保姆徐妍情,徐妍情在我家做了將近兩年,她的聲音我無比熟悉。
但不管是誰,她和顧琛肯定是認識的,甚至交情很深。
從前世的經曆裏,我知道顧琛雖然看似老實沒城府,但是心思很深。
他絕不會帶一個陌生女人回家。
藥勁兒越發上來,我意識消失,再次昏了過去。
…
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
是手機鈴聲把我吵醒的,大概是明哥調查的事有了結果!
想到這個,我心情激動,蹭的坐起來。
卻發現,床邊正坐著一個男人,麵色陰沉得嚇人,而他正要去抓我的手機!
“顧琛,你在我房間幹什麼?!”
我故意大聲喊叫。
顧琛果然嚇了一跳,伸出去的手僵在空氣裏,轉頭看到我怒目圓瞪的樣子,訕訕的笑,“顏顏,你醒了?”
我立刻拿過手機,按了接通,果然是明哥的號碼。
還好,我給他的備注是閨蜜,不然就被顧琛發現異常了。
我按下接通,不等明哥說話,搶先開口,“喂,媛媛嗎,今晚的聚會我沒忘,我老公正纏著我,你等等我,一會兒我給你回電話。”
明哥會意的沒說半個字,直接掛了電話。
我抬起頭,目光落在顧琛剛剛伸出的手上,先發製人,“你剛剛要做什麼,動我抽屜?想趁我睡覺偷我首飾?”
我故意曲解他,不讓他的注意力放在這通電話上。
顧琛果然紅了臉,急著解釋說,“顏顏別誤會,我是看你睡太熟,所以想幫你把手機靜音。”
說罷,似乎怕我不相信,他又委屈的補充一句,“我們可是夫妻,我怎麼會偷拿妻子的東西呢,那還是不是人了。”
我冷哼一聲。
顧琛這臉皮真的可以,連自己都罵,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人啊。
昏睡了一整天,我活動了下筋骨。
隨便套了件外套,就要出門。
顧琛連忙跟過來,“天很晚了,老婆你去哪!”
麵對他的假意關心,我隻覺得惡心,我板著臉,“閨蜜聚會,姐妹局,怎麼你也要來,還是說你懷疑我在外邊給你戴綠帽子?”
我故意話裏有話,刺他。
顧琛訕訕擺手,尷尬的笑,“你看你,我隻不過是關心你,剛結婚你就不理我,你現在的變化讓我以為我哪裏做錯了,惹你討厭。”
我冷笑一聲,沒理他的苦情戲。
穿上高跟鞋,砰的一聲摔上門。
…
為了逼真。
我把明哥約在了市中心一家club。
明哥來了後,廢話沒有,開門見山的甩過來一打照片。
“秦小姐,你的直覺果然敏銳,你先生確實在外邊沾花惹草。”
得到預想中的答案,我並沒有覺得心痛和委屈。
唯有一股從內心深處竄起來的憎恨將我理智燃燒!
我一把拿起照片,一張一張看過去,我的新婚丈夫顧琛他出了小區直接就去了城東的某個新開盤的高檔小區。
這個小區挨著商業區,地價可謂寸土寸金。
顧琛他一個小職員,哪來的錢在這裏養小三?
我猛的想起,熱戀期的時候,有段時間顧琛天天跟我哭窮,說他父母病重要做開顱手術,但他沒有那麼多錢。
我當時心疼他,手術費偷偷打到了他賬戶上。
後來,顧琛死活要把錢還我,但他沒法一次性拿出那麼多,就說哪怕用一輩子,也要把我的恩情還完。
我當時還覺得他誠信有擔當,現在真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這事細想想,其實蹊蹺得很。
顧琛父母病重,我作為出醫藥費的人,而且又是他的女朋友,幾次提出要去看望二老,每次卻都被他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
直到拖了三個多月後,他說他父母已經出院了,在家療養,這才接上我,回了他老家一趟。
笑死,怪不得不讓我去醫院,是怕謊言穿幫吧!
下一張照片,一個打扮靚麗的女人從小區裏跑出來迎接顧琛,兩個人在車裏熱烈激吻。
我蹙眉,這個女人雖然年輕漂亮,可這張臉我很陌生,我沒見過她。
她不是徐妍情!
顧琛這死人渣,居然拿我的錢養了不止一個情人?!
他媽的!
我氣得攥緊了拳頭,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明哥看到我鐵青的臉,熟絡的安慰,“秦小姐,您也別太難過。做我這行,這種事見多了,及時止損唄,要不就多要點賠償。”
我說,“明哥,你不知道。顧琛這男人沒本事,他在外邊養女人的錢全都是從我娘家騙走的!”
明哥大為震撼,“那他可真不是個東西,秦小姐那您下一步打算怎麼辦,收集證據告他一把?”
“告是肯定要告的”,我點頭,順勢把徐妍情的照片遞過去,“明哥,你以後勞煩留意一下這個女人,上次我看到和我老公偷晴的女人是她。”
明哥接過,不甚在意的表示,也就是顧琛玩膩了舊情人,又換新的了唄。
我給明哥的酬金加了50%。
明哥立刻說,“秦小姐,你放心,這點小事包我身上。”
從club出來,臘冬的冷風嗖嗖的吹在臉上。
一如我冷透的心。
…
一連幾天,顧琛一直試圖討好我,我也一直不給他好臉色。
同時,也存了心眼,凡是經了顧琛手的東西。
不論什麼,我一概不進嘴,直接扔掉。
大概是我這段時間的行為和前世對比太過反常。
顧琛忍氣吞聲半個多月,終於忍不住了。
今天我剛逛街回來,他就說,“顏顏,你最近身體不好,上次還暈倒了,要不我們請個保姆來照顧你吧,這樣你平時也不會那麼累。”
我冷笑,“顧琛你要是真關心我,那就把工作辭了,一心一意照顧我,不然誰知道你會領回來什麼人。”
“你——”
顧琛臉色霎時變得難看,“好心當做驢肝肺,算我賤骨頭,白為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