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苓進門低頭換下高跟鞋,穿上我提前準備好的舒適的居家拖鞋。
她看到我,臉上很驚訝,開口問。
“怎麼這麼晚了還等我?”
我目光落在她身上披著的男士外套,滿身男式香水的味道,突然覺得心好累。
但我還是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們結婚一周年紀念日?我早上讓你早點回來的!”
顧苓思索了一下,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開口安慰我。
“阿恒,我最近有點忙。我下次陪你補一次紀念日好嗎?”
我想質問她的。
忙什麼呢?你連工作都沒有。
忙你的貴婦圈社交?還是忙著和你的白月光舊情複燃?
但我又覺得,這似乎沒有什麼意義了。
是我和她結婚,把她困在婚姻的墳墓裏。
顧苓見我沒說話,隻當是我同意了,走過來踮腳,在我臉頰親了一口。
她總是這樣,打一巴掌再給我一顆棗。
顧苓自然地回了房間,沒有施舍一絲目光給我精心準備的晚飯和鮮花。
就像她也絲毫不在意我一樣。
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地底下車水馬龍,燈紅酒綠。
我該給她自由嗎?
我和顧苓、江一白是高中同學。
那個時候,江一白是學神校草,顧苓是多才多藝的校花。
他們倆走到哪裏都在帶光環,不少同學認為他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而我,隻是顧苓的追隨者之一。
高中畢業後,江一白就出國了,和顧苓也斷了聯係。
我以為我的機會來了。
此後的十年,我隨叫隨到,為顧苓鋪好了一切道路。
她想出國留學,進修畫技,我為她的學校捐了樓。
她想開一次屬於自己的畫展,我花重金要求知名策展人為她設計。
她名利雙得,想結婚了,我為她打造了一場極盡奢華的世紀婚禮。
我為她做了那麼多,可現在江一白回來了,她就能放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