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驚醒,口幹舌燥。
有為喂我喝了點溫水,哽咽道:“公子,你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
三日前,太後聽聞我狩獵受傷,召我入宮,由她身邊擅長美容的徐嬤嬤為我調製敷麵藥劑。閑聊之際,徐嬤嬤無意中說到梅鶴衣。
“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呸呸呸,公子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您這個病......”
“我舊疾複發,切不可對外聲張,尤其不可讓父親母親知道。”
“有為明白。”
待到日上三竿,公主聽下人稟報趕來,她屏退所有人,屋內隻剩我和她。
坐到塌邊,她輕柔地撫過我的臉頰。
“駙馬,那日是孤太衝動,說了不該說的話,你別跟孤置氣了,以前的不愉快,我們統統忘掉,重新來過好不好?”
“殿下,臣隻想問您一句,成親三年,您把臣當做什麼?”
公主神色一僵,“自然是孤的駙馬,你是不是聽了什麼風言風語?以前的你對孤畢恭畢敬,從不曾頂撞孤。”
我笑了,“那是因為您是公主,亦是臣的妻子,臣敬您愛您。”
“你知道就好,如今這層關係並沒有任何改變,那日從宮中回來,你為何就像變了個人......是誰跟你說什麼?”
“殿下,臣真的那麼像他嗎?”
“住口!”
公主猝然站起,驚怒不已。
我仰頭盯著她,緩聲道:“殿下,臣想聽您親口說一句,在您心裏,臣是沈確還是......梅鶴衣?”
“夠了沈確,別仗著孤的寵愛為所欲為,孤說過了,梅鶴衣這個名字不是誰都能提起的,若再有下次,孤絕不輕饒。”
公主將桌麵的茶盞摔擲在地,冷著臉走出屋。
待她身影遠去,我捂住隱隱作痛的心口,悶聲嗆咳起來。